知道这两青年没把他们的话放心上,在场的村民都摇了摇头。
“进来吧。”命行役饶有兴味地打量了一番吴蔚的表情,见他听闻老神仙死后仍然平静的双眸,起了些许兴趣。
其他村民也不凑这个热闹,叮嘱了命行役几句便离开了。
奶白色的二层小楼从外面看不出什么特别,但进去才发现内里原来还是一家杂货店。不,或许不能说这是一家杂货店,因为大厅货架上都是空的,除了个别的地方摆了几个意味不明的老旧木箱。
除了这个看起来已经倒闭的杂货店外,一楼转角处还用珠帘隔出了另一个空间。这空间和前头的面积差不多,里面也没摆多少东西,一眼看过去,首先看到的就是中央燃着蜡烛酒精灯的灵台,再就是搁置在墙边,仿佛那才是卖品的一系列完成的,未完成的油画。
屋内真的极为简陋。
命行役带人来到屋内唯一的灵台前,便给吴蔚和小五点了香让他们祭拜。吴蔚谢过后接了香烛,认真地在命行天的灵位牌前叩拜了起来。
而就在吴蔚把香火插。进面前的炉鼎,准备抽手时,一直不说话的命行役忽然出了声,“八字特殊,体内阴盛,身女则刚,身男则役……”
吴蔚心下一凛,转头凝视命行役,命行役从善如流地停下了话匣。
小五眼底同样是掩饰不住的诧异,命行役刚说的话,翻译过来不就和从前他们找过的那位西南有名的玄学大师苦法给吴蔚批的命一样吗?现在的小五可还清晰记得,那位苦法大师说过的话。
“吴蔚这孩子八字特殊,阴气重,身而为女还好一些,可惜把他生成了男孩,要想活命,我们也只能祈求阎罗王打瞌睡了。哎,这孩子活着不容易,能活多久也是听天由命,你们回去后就好好待他吧。”
“你……”吴蔚蹙眉,一时竟不知该问些什么好。
命行役倒是神态自然,开口道,“你这样命格的人,自小身体羸弱多病,常年病痛缠身。”顿了顿,命行役望向吴蔚的目光越发锋利,“今天之所以会来找我爷爷,是因为你已经察觉到自己的身体快到了极限,想找我爷爷帮你改命吧?”
吴蔚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小五脾气暴躁,看着命行役那仿佛自家少爷下一刻就一命呜呼的语气,就特别想揍人。
吴蔚沉默后问道,“你也会算命?”
小五鄙夷出声,“神棍而已。”
命行役笑笑,没反驳小五,只是突然悠悠往前跨了两步,停在了吴蔚半尺前,两人刹那变得尤为亲近。
吴蔚不习惯和人那么亲密,神态略微有些不自在,但也没有后退一步,而是冷静地看着命行役,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小五却是没吴蔚那么冷静,瞅着命行役就像是在瞅着一个变态色。情。魔一般,深怕他占了自家少爷的便宜。要不是吴蔚用眼神制止了他,小五怕是在命行役靠近吴蔚那一刻就扛刀杀了过去。
吴蔚倒不担心命行役占自己便宜,因为对方看向自己的眼神太过清明和理智,当然某刻那一晃而过的好奇,他默默忽略掉了。
这么对视片刻,吴蔚先出声问道,“你能救我。”不是疑问句,也不是反问句,而是肯定句。
“能。”命行役也不打哈哈,直接大方承认,“至于救你的方法……”
“役哥!救命啊役哥!”
在吴蔚凝神听着的时候,此时屋外却传来了乱糟糟的呼救声,吴蔚和命行役二人的对话就这样被突兀地打断。
因为呼救声实在过于着急,而且命行役一听这声音便知是同村的小孩陈小丁找上门来了。陈小丁今年十二岁,平时虽然有些熊,但也不会乱开玩笑,此时这么着急喊他,肯定是出了事情。
命行役走出室内,吴蔚和小五紧随其后,也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出了小楼后,便看见陈小丁从远处急急冲了过来,边冲边还继续喊着“役哥救命啊”之类的话。
在陈小丁跑过来时,命行役等人也主动迎了上去,待双方汇合后,陈小丁就急不可耐地抓着命行役道,“役哥,救命啊,陈幺幺出事了!”
在吴蔚困惑的眼神下,命行役给他解释道,“他叫陈小丁,陈幺幺是他妹妹。”说完,命行役问陈小丁,“你妹妹出了什么事?”
陈小丁顺了把气后连忙道,“昨天晚上,陈幺幺突然发了高烧,全身红彤彤的,妈妈用温度计给她量了,发现烧到了四十度!”
听到这里,小五说道,“都烧到四十度了,你们还不赶紧把孩子送到医院,跑来找这神棍有什么用?”
陈小丁生气道,“谁说我们役哥是神棍的?而且我妹妹昨晚上就被送到了医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