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踏入女学馆的那一刻,我清晰地听到了玉团那穿透夜空的惊叫:“啊!”
来不及思考,我提起长裙,急步跨过门槛,直奔方觉夏的庭院。
方觉夏正坐在院子里在古樟树下的秋千上,翘着脚休闲的晃荡着,似乎周遭的喧嚣与她无关;
一群人围成一圈,我扒开她们走进去,只见玉饴被反手绑在椅子上,已经晕了过去,两条小腿已经被藤条抽打的透过破掉的衣服,沁出血来;
玉团脸上有明显红肿的巴掌印,她倒在地上,一只手被叶时踩在脚下;
我喘息急促,咬着后槽牙,怒呵道:“滚开!”
叶时扭头看我,松开脚。
玉团的声音嘶哑而急切:“姑娘,你总算来了!”
我紧忙蹲下身,将玉团抱入怀中,胸腔中的怒火几乎冲破胸膛:“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玉团托着自己沾满深红色血液和泥土的手,脸色发白,声音冷冽:
“我找不到玉饴,看到这边有灯光,便过来看看,谁知她们绑了玉饴,我听到玉饴的呼救,闯了进来,刚进门就挨了一巴掌,她们还打玉饴,我挣不开,姑娘,我拦不住她们……”玉团的眼泪一颗颗滑落下来,和胸前的血渍混在了一起。
“枝意和!你来啦!”
我抬头,方觉夏站在我面前,目光中满是挑衅与不屑,趾高气昂地指着我,恨恨地瞪着我说:“你就不该入宫!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聪明啊!你以为你很特别嘛?真是可笑!”
“你是个什么东西!跟我大呼小叫的!”
“你说什么?”
“我说你嗓门大就去宫外学乞丐要饭!别在我这儿跟个蛤蟆一样乱叫!”
“枝意和!你是疯了吗!你怎么这么跟方姑娘说话!”叶时怒气冲冲,双手叉腰,挺身质问我。
我扭着脖子恐吓道:“你还真把方觉夏当二郎神了是吧!”边说边掀起裙摆,抬脚踹向她的腹部。
叶时被我一脚踹倒在地上,身体弯成弓形,双手捂着疼痛的肚子,颤抖中发出呻吟般呢喃。
我并未就此收手,在她尚未喘息之际,又是一脚踢向她的肋骨。我顺势蹲下,一只手紧紧抓住她的胳膊,猛地一掰,将其摔在地上,紧接着,我用脚重重地踩在她的手背上,伴随着她一声声悲惨的嚎叫,我站起身来,指着那些急欲向我扑来的丫鬟和婆子们,大声怒吼:“都别乱动!不想看到她的手废掉,就给我老实站那!”
“不用管她!小寒!把枝意和给我捆起来!我要亲手拿鞭子抽她!”
“都别轻举妄动!我脚下踩着的,可是荣安伯的女儿,她若殒命,我身微言轻不打紧,可我不介意拉着在场的所有人给我陪葬!”说着,又用力踩了踩叶时已经陷在泥砂里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