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来单枪匹马进入他乡的外乡人都不好惹,桓修白也不例外。他一指头勾出腰匣里的枪,砰砰砰对着车轱辘连开三枪,每一枪都恰好打爆一车胎,马匹惊得撅起蹄子,撒疯一样飞跑乱撞。
“老爷!救救我们老爷!”车夫惊慌失措,没了刚才的跋扈劲。
外乡人无视群众们的窥探,淡然收枪,扯了扯宽檐帽的帽边,踏着皮靴子深入小巷中。
谁能想到玻璃光亮的大楼边角还能藏着污浊的小旅馆。桓修白跟随着脑中的意识,仿佛有个观看指引箭头在带领着他熟悉新手指南,拿出旧钱包,只犹豫了一秒就抽出面额合适的纸币,交给前台,开了一间有窗户的小房间。
初到这里的种种违和感逐渐消失了,他的身体和意念都融入了环境,一切都看起来是那么理所应当。
就连空气中信息素味道的消失都没有引起他的注意。
这是一个不分abo,只存在男女第一性别的虚幻世界。
桓修白想不起来前因后果,但脑子里还残存着一些散乱的思绪,原有世界根深蒂固的观念是消抹不去的。它们忽然冒上脑海,又会悄无声息沉下去,比如他现在的这个念头——
没有信息素,人们是怎么互相吸引的?
他花了点时间出去转悠了会,发现这个世界的情感主体只有男女搭配。他脑中浮出一个模糊的概念:男人和男人相恋是不被允许的。
只花了一个小时,他就把这个小镇转到了头。镇子外是一片荒芜的戈壁,远处的山顶间伫立着高高的建筑,他眯起眼睛瞭望了半晌,被刺眼的日光照得眼球干涩,就回到了建筑密集的街上。
站在贴片玻璃的高楼脚下一眼望不到楼顶,狭小的天空被分割成一个一个形状不均匀的长方块,块状的长宽要取决于楼与楼之间的距离,但它们往往都紧挨在一起,最宽也只有三米距离。
或许这就是人们需要用马车穿行的原因。桓修白在荒诞的幻境中找到了些许逻辑。
人们行走在彩色鹅卵石铺成的街上,不约而同对这个外乡人投来各种目光,纷纷低头窃窃私语。有女性充满爱慕的视线,也有男性警惕的探究。
外乡人只是安静地靠在街角充满涂鸦的灰墙上,就足以吸引所有过路人的注意力。
他身材颀长而健实,长着一张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的脸,眼中却饱含着一个历经丰富的男人才会有的沧桑和成熟。他神情慵懒,悠闲地含了一根烟,没有点着,但嚼着烟蒂时,形状锋楞的嘴唇却有能让路过年轻姑娘们下意识抿着口水的魔力。
他是个小年轻,也是个看透世事,对外物没有情绪波动的冷血枪客。对这种人而言,抹杀一条人命的过程,和嗑一颗盘子里的花生米没有本质区别。
但凡一个人聚集了长相英俊,气质出众的两种特质,他的危险性在他人眼中就会奇妙地幻化成一种强烈的魅力。
所以当有相貌出众的女人不畏他周身浓重的硝烟味上前攀谈时,看客们一点都不感觉奇怪。
“嘿帅哥,你最好赶紧离开这儿。”
桓修白的黑眼珠转向发声处,是个浓眉大眼的女人,他不认识,却知道对方姓许,热心且爱管闲事。
“你来时的路上没看到大牌子?你要是不想给席家当一辈子奴隶,就得在他们发现并征收你巨额税款之前麻溜跑路。”许爱莉夸张地比划着,“那可是一大笔钱,你一辈子也还不起。”
“你给他们当奴隶了?”桓修白漫不经心问。
“额……也不能这样说。反正我们出生在这的人,都没法离开这个小镇。”许爱莉叹了口气,和他一起并排靠在墙上。
“席家是世代管理小镇的家族?”仿佛有人撬开他的脑袋,抓了把充满信息的沙子塞了进来,桓修白逐渐有了些印象。
“嘘,”姑娘压低了大嗓门,“小声点,他们会听到的。”
桓修白手指在枪匣边缘摩挲:“他们具体指谁们?”
“他们是——”许爱莉机警地听到了一串马蹄声,在桓修白听来和其他并没有不同,高挑的姑娘却惊惶地喊:“是他来了,那个怪物。”
桓修白踏在墙皮上的脚收了回来,他抬起头,锐利的视线从帽檐下射出去,一辆两架马车正沿着街道的中轴线缓缓驶来。
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就是这辆马车格外宽大,暗沉,如果不是前面拉着两匹马,它看起来更像个巨大的黑色方形棺材,连门上的小窗户都装着铁栅栏,可能真如许爱莉所说,里面关着个恐怖的怪物。
“快走!”许爱莉要上前拉他。
马车恰好在他们不远处停了下来,马夫侧过身子,在和里面的东西说话,接着桓修白听到了一副天籁般的好嗓子。
一开始,他还以为是哪里传来的优美琴音,直到那声音清晰地吐字:“再转一圈罢,还没到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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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疯狂为席老爷尖叫。
这个幻境的各种细节是由主任和美丽的各种记忆和意念构成的,甚至美丽主控的程度更大一些(因为他是精bg神jiao系
关于美丽的身世,家里究竟是做啥的,这里都有暗示。但本节内容主体是谈恋爱!!加上几个重要伏笔。对种种细节不要纠结太多,因为梦境就是木有逻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