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仲春并没有放过她,在她的恐惧之中,他一样一剑刺入了她的心脏,取了她的性命。
谭音听明白了,他神色冰寒得犹如腊月冰霜。“这么说来,华仲春不只是我的仇人,也是你的仇人,我险险被他害死,而你海家全数死在他的手里,包括你在内。”
“有个人没死。”蔺巧龙凝重说道:“瓦松,便是在安然寺的那个善安小师父,他是我爷爷的徒弟,想来是他逃过了死劫之后去投靠了爷爷的挚友智远大师,我自幼便经常跟着爷爷去安然寺玩耍,对那里的一切再熟悉不过,怎么那时却没唤起我的回忆,却在见到华仲春之时,回忆全回来了……”
她懊恼,痛心疾首的说道:“若是我提早知道,便能早一日为爷爷报仇,为海家报仇,也能回去安葬爷爷……”
谭音安慰道:“如今也不迟,一起给海家报仇,有我在,我一定为你报这深仇!”
听他这么说,她的心忽然镇定了下来。“华仲春肯定是拿走了爷爷的针灸秘笈,却找不到破解的方法,现在肯定也在千方百计打听我的来历与师承何处,不过,是他再怎么卑鄙狡猾,也猜不到我是魂魄附体而来。我要让他付出代价,为我海家上五十余口人命付出代价。”
窗外,一轮圆月正冉冉升起,这一夜,有许多人都难以入眠,但蔺巧龙的心踏实了,她总算找到她的根了。
大满朝找回了失踪十多年的太子,友邦烨国特派使臣来道贺,来人及是烨国摄政王,位高权重,大满朝的皇帝特别设了国宴接待,不料,那位尊贵的摄政王却突然身子不适,应声倒下,现场一片哗然。
蔺巧龙见机不可失,对身旁的谭音使了个眼色,便立即下了席位过去,让两名太监将人平躺,搭脉诊治之后,要太监解开摄政王的衣衫,迅速取出随身的针灸包,这自然不是过去的那个,谭音已给她换了个上好的针灸包,里头的银针是宫中匠人所打造。
“是阻塞性肺气肿。”蔺巧龙对焦急的摄政王妃说道:“王妃别担心,待施过针后便会无恙。”
她摊开针灸包,一排似有光芒的银针顿时让四周静了下来,尤其是华仲春,他屏气凝神,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蔺巧龙施针。
蔺巧龙取穴肺俞、脾俞、肾俞、气海、关元,其中肺俞、脾俞、肾俞针刺后采用提插、捻转相结合的手法,气海、关元则用温针灸法,得气后往针柄上燃之,使热力直达经脉。
华仲春眼里透了光,兴奋异常。
这是海老头的针灸手法没错,这是海老头的手法。
蔺巧龙专心一致的在为摄政王施针,她原来就要找个机会在华仲春面前展现针灸之术,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功夫,摄政王会在此时发病真是天助她也,她猜想此时华仲春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须臾,摄政王醒了,一场意外消弭于无形,皇上笑得得意,放眼中原各国,可没有哪朝的太子妃会针灸之术的,还能这么快的救人。
宴后,蔺巧龙在回东宫的路上,“巧遇”了迎面而来的华仲春,她抬手让身后的太监、宫女停下,脸上带着阳光般的笑容,像是误入深宫这座丛林,心无城府的小白兔。
“参见太子妃。”华仲春向前施礼,眸光闪动。“微臣恰有一事要请教太子妃,不知得问否?”
蔺巧龙笑容不减。“华太医太客气了,华太医想问什么,直说无妨。”
“太子妃的针灸之术实在叫微臣钦佩,因此,微臣斗胆,请问太子妃师承何处?”
他费尽了心思也打听不出她的师门,而且她的来历还颇为奇怪,是锦州海运大商户蔺家的嫡长女,却因痴傻被送到了一个庄子去养病,一过多年,回到蔺家时便有了医术,她的身世并不是秘密,他派去打听消息的人问了许多人,答案都一样,更叫他百思不得其解了。
“本宫吗?”蔺巧龙笑了笑,笑得十分甜美。“本宫的师傅乃是长庚堂的海万选,海老爷子。”
华仲春瞬间变了脸色,眼中有什么闪过,又飞快的藏敛了。“娘娘,您是在与微臣说笑吧?”
“不是说笑。”蔺巧龙一脸的严肃。“本宫确实师承海老爷子,而且,告诉你一个小秘密。”
华仲春笑得很僵。“您要告诉微臣秘密,是微臣的荣幸。”
蔺巧龙神秘的压低了声音,“海家遭遇火劫后,本宫曾去找过师傅的针灸秘笈,可惜却没找到,也不知被何人捷足先登了,那秘笈上满载了各种病症的施针方法,若是本宫能得到那本秘笈,针灸之术肯定能突飞猛进。”
华仲春心中震惊,故作镇定地道:“未曾找到您要的秘笈,那真是太遗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