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兄弟一手破云鞭,使得势若游龙,我远在北庭也是如雷贯耳啊”,石贲提防他突然出招,慢慢向后退了半步,道,“不过,事已至此,你觉得我还会让你们俩走出校尉府的大门吗?”
既然已经撕破脸,舒胜男也不再跟他打哑谜,直接追问道,“是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敢杀朝廷重臣,你就不怕得罪太子和上将军府吗?”
“谁说是我杀的”,石贲诡谲一笑道,“你的三万兵马全军覆没,又有谁知道你的下落。我只要写一道折子,说是在打扫战场时,发现了你的尸身。大家都会认为你是战死沙场的。谈何得罪之有?”
好阴险啊!
舒胜男狠狠地瞪着他,“你也该让我死得明白吧?到底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石贲冷冷笑了两声,“舒将军,你一向聪明,这会儿何必装糊涂呢。”
“我就说是庆王秦祥吧”,晏平乐咬牙切齿道,转身抽出了自己的长鞭。
石贲挥了挥手,早已埋伏好的府兵们顿时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在烈烈日光的映照下,锃亮的刀光剑网晃得人眼晕。
舒胜男慌神地抓着晏平乐的袖口,抖着声音道,“石贲,你府里的人都知道我是谁,你难道就不怕走漏风声吗?”
“哈哈哈”,石贲仰头笑道,“这点就不劳舒将军操心,凡是能进我校尉府的,每一个人敢到外面乱说话。”
“石大人家教还挺好的”,舒胜男强撑苦笑道。
“杀了舒胜男,本大人重重有赏”,石贲忽然脸色一阴,大声叫嚣道。
“是”,震天的一声呼应,众府兵齐刷刷地冲了过来。
晏平乐一甩长鞭,啪啪啪,连续抽倒面前三人,反手护着舒胜男一点点往后退。府兵们如排山倒海之势,被打下一波,后一波立刻又涌了上来,偌大的庭院,顿时弥漫起浓浓的血腥味。
晏平乐护着舒胜男退进房门,手中长鞭挥舞不断,勉强将府兵们堵在房外。蓦地哗啦啦,有几人破窗而入,晏平乐赶紧一鞭抽过去,却不想门外的府兵一剑刺中他腹部,血水井喷而出,他踉跄一下,抬腿连揣几脚,将近身的府兵踢倒。
“平乐”,舒胜男又怕又急,随手抓起东西就往门外扔,茶壶、花瓶、凳子,只要她能拿地动,无一不落地全扔了出去。
“舒胜男,你只要乖乖受死,我可以考虑饶晏平乐一命”,外面传来石贲的声音。
闻及此,舒胜男愣了一下,再见晏平乐,身上已满是血渍,摇摇晃晃,还在拼死护她。
想平乐对她这样好,她怎能忍心让他为自己陪葬吗?
“我~~”舒胜男刚要开口,晏平乐便大声叫了起来,“九小姐,不要被他骗了。他怎么可能会放过我呢?”
舒胜男赶紧摇摇头,果然心急则乱,要是放走了晏平乐,他石贲谋害重臣的事儿也就露馅了,他当然会斩草除根,谁也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