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口:“你饿了。”
“也不算。”丁清抿嘴认真回答:“五日内不吃不喝,不会有事的。”
若挨到第六日再没吃喝,便可能浑身无力下不来床了。
周笙白眉心轻皱,对她道:“走吧。”
“去哪儿?”丁清跟上。
见周笙白径自朝洞府外走去,丁清似乎明白过来了,周笙白这是打算放生她。
养个要吃喝的手下在身边的确不方便,倒不如让她自己下山找点东西吃,有需要了再唤回来。
等走到洞府外的悬崖边上,丁清朝下看去一眼,今日阳光正好,山腰也无云雾,一眼便能看到底。
她想着这藤蔓是不能抓爬了,正要往前走,一步没跨出,后领又被周笙白抓住了。
丁清双手捂着衣襟处,领子被他抓松了些,歪歪地挂在肩上,露出白皙的脖子与半截肩膀来。
“你想干嘛?”周笙白问。
丁清道:“不劳烦老大了,我自己跳下去。”
“你倒是很自觉。”周笙白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丁清全当是被夸了,颇为自豪地点头,这也是她当初给周笙白自荐时所提的优点之一嘛。
可周笙白的那抹笑中藏着些什么情绪,丁清没看懂,他缓步朝她靠近,丁清本能地往后退去,两步背后便贴上了冰凉的山洞墙壁,可周笙白却没停下。
他像是一座小山,将丁清眼前的光线遮挡大半,微卷的黑发在山风中搔刮着她的脸颊,丁清头一次在如此明亮的白昼近距离清晰地看见周笙白的鬼鸟面具。
乌金的鬼鸟面具上隐藏着暗红色的纹路,之后便是延长至他脑后的黑羽,那双面具下深邃的眼直勾勾地盯着她,就像他是鹰,她是猎物。
丁清昂着下巴,双手贴向背后墙面,指尖用力到泛白,压迫感犹如溺水,叫人心跳紊乱。
周笙白的手忽而搂上了她的腰,他的手臂很有力,皮肉下的骨头像是铁铸的,轻而易举将她抱起,仅剩脚尖费力地点地。
“干什么?”丁清本能地攀上了他的肩膀问。
“带你吃饭。”周笙白眉眼弯弯,看上去似乎还挺高兴。
明白过来对方的意图,丁清心想她何德何能?要老大亲自带去吃饭,于是摆着双手摇头:“不必不必,老大你——”
黑羽双翅骤然展开,由不得丁清拒绝,紧接着便是呼啸而过的风,伴随着十一月底冷冽的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