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忽而蔓延。
片刻后,黎欢回视他,自嘲地扯了扯唇:“傅西故,你到底喜欢我什么?我没个性又矫情……”
“可我知道你不是。喜欢就是喜欢,感情的事最没道理可言。”
黎欢怔住。
她的心,乱了,哪怕她很想克制住,但每次都只是徒劳。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黎欢。”
突然的一声。
黎欢分明看到了男人喉结轻滚,看到了他再逼近,要……吻她!
“傅西故!”
回应她的,是男人低低地笑。
“欢欢,你怕什么?”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傅西故低声说,“我是很想吻你没错,但你不是说我不是会强迫人的人?”
“……”
“我等你,等你愿意。”
捕捉到她眼底的恼怒,傅西故见好就收,尽管不舍,但还是和她拉开了距离,而后转身将被他放在地上的花和保温杯拿起来。
不疾不徐,他把花插进花瓶里,又将保温杯里的汤拿出来倒在碗中,最后又倒了热水放在桌上。
做完这一切,他才重新走到她面前。
“明天还是中午去医院打点滴?”没等她回答,他又说,“我来接你。”
想抬手再摸摸她的脑袋,或者再进一步摸一摸她的脸,但到底傅西故还是克制住了。
“晚安,欢欢。”故意无奈叹了口气,他依依不舍开门离开。
“咔嚓”细微的一声,门被关上。
公寓重新安静下来。
黎欢还站在原地没动。
香味从餐桌那飘来,她终是抬眸望去,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朵红玫瑰和勿忘我,他不仅仅带来了黄玫瑰。
花很漂亮,可黎欢的心情却是抑制不住的烦躁。
不想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她再一次被傅西故影响了,无论是他说的那些想吻的话,还是那句四年前的好感,全都在她心底掀起了风浪。
可掀起风浪的那个男人,恍若无事离开得潇洒。
攥紧的手指紧了紧,黎欢闭眼,试图将他那张脸甩出脑海。
然而,徒劳无功,不仅那张脸越来清晰,昨天她在医院醒来看到的他的疲惫样子也跟着冒了出来,一帧帧一幕幕,全都是他。
恍惚间,黎欢仿佛听到了心底两个截然不同的声音——
一个说:“喜欢就在一起啊,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为什么不在一起试试?人生苦短,及时行乐,什么都不怕的人,会怕感情失败?”
另一个说:“谁不知道傅西故私生活不检点,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男人的嘴,骗人的鬼,难道没听说过?随便听他几句就要在一起,那才是不负责!”
“他到底是不是喜欢,难道分辨不出来?黎欢,你明明很清楚,更甚至其实你心底也知道,打赌的事就是场误会,你还在犹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