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泽的母亲林水瑶忍受不了这样的生活,在江泽中学一年级的时候就托人找关系办理的移居证,去到隔壁Z市生活却因为条件困难无法再办理一张移居证没有带上江泽。
这也成了江泽在意的痛点。
二十二世纪人口管理十分严苛,发达的人工智能为处理庞大的信息数据提供了帮助。
移居定居需要去人口管理部办理证件,一般情况是不准批的。连旅游都需要先申请汇报,由管理部计算控制人数批准,防止景点人满为患影响当地居民的生活。
人口信息统计也严格到一定程度,哪怕是流浪者都需要去到指定地点上传信息,否则会被依法拘留。
江泽因为年龄限制,不管是移居Z市还是探访母亲都是很困难的。
自从母亲移居后,除了每月在网络上视频见面,江泽已经五年没有见过母亲了。
本应该激动万分的江泽,此时却很平静,母亲刚走的那段时间,江泽整日颓丧青木都是看在眼里的。
林水瑶是个温柔的花匠,非常疼爱江泽,每当谈论自己的母亲时,江泽都会不自觉的笑。
在他们面对着暴力和压抑的生活里,彼此依偎,互相安抚着受伤的心。
在江泽心里母亲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人。
离别如此依赖的人,青木无法想象江泽受到了多大的打击。
这也成为了江泽心中的疙瘩,起初还仍然可以正常的面对自己的母亲,要求着天天视频见面,企图保存着彼此间的纽带和温暖不让它流逝。
纽带是会随着离别而淡化的,一日比一日少的话语就是见证。
江泽无法不面对现实,母亲抛弃了他,两个人已经不再生活在同一个世界里了。她逃离了苦难也丢下了孩子,尽管曾经捧在心上……
送到了站点,青木忍不住对江泽说:“你回去以后有事就去找花姨帮忙。好好保护自己。”
“好啦,这难道不是应该高兴的好事吗?我都这么大了,他要想动手也没机会了。”
江泽牵强的笑笑,他有些彷徨。尽管思索到失眠,他也没想好要怎么面对自己的母亲。至少终于有机会可以相见了。
青木挥挥手,看着坐在车窗旁的身影越来越小直至消失。
他长叹一口气,但愿是好事吧。
上天其实挺不公平的,有人天生就遭受苦难要在苦难中学会坚强,而有人脆弱无比却安享平安幸福。
已经八点半了,新明应该已经到学校了。青木估摸着乘公交到学校大概也就花费十几分钟,踩着线也不会迟到。他正朝另一条公交线走去。
青木突然僵住,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转,他摇摇头,我这是怎么了?
他清晰的听见公交站旁广告牌传来的电流声,车流轮胎碾压过地面剧烈摩擦的声音。
意识越来越模糊,青木刹那间什么都看不清楚了,向地面倒去。他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人扶住自己,他想要看清楚来人是谁,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
今天新明提早十分钟来到学校,没有见到树底下的青木。
他犹豫了一会儿,站到了杏树底下,和青木往常一样的位置。起晚了吗?
磁场能力觉醒附带着身体能力的重新调节,新明很担心青木,青木并不是一步步按照过程觉醒能力,而是被动的突然觉醒。
这样的过程一定带着一定的副作用,身体的匹配和重新适应都需要花费一定的时间。
新明连接了数据空间,顺着城市的天眼系统寻找青木的身影。
磁场的影响还未消失,余磁对小型监控影响很大,很多监控变成了雪花屏。
新明跟着昨晚青木的路线找到他家的位置,果然在磁场的最中心。同一类数据空间是可以感应类人存在的,很显然青木不在家,除了一片余磁没有活动的物体。
海量的画面浮现在新明的脑海中,嬉闹着的学生、拥挤的地铁站、甚至是早餐店和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