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变病毒研究时便定位是急速发作的神经性病毒,一夜之间便可完成对人类神经系统的控制,类似于类人植入冰变程序,完成冰变。
上千次的实验中只出过一例意外,新原没想到自己挑中的人竟是如此情况。虽然说意外情况并不会影响病毒的入侵结果,但可能会无期限的将过程延长,这种情况可不是新原预期想看到的。
“你好,昨天的事谢谢了,你是?找我有事吗?”江泽很警惕的问。
“有。”新原顿了一下,迅速从数据网络调集所有江泽的资料,然后对江泽说。
“我叫新原。是学校新来的历史学教授,同时也是你的心理导师的支教,昨天本是去找一位叫青木的同学有些私事,没想到却碰到了你,任教授常跟我提起你。”
说到这新原扬起微笑,毕竟笑容总是让人看起来平易近人的。虽然没有情感,但对于人类感情系统的攻略类人早已研究出了体系,精确的表情掌控,适宜的话语,就足以让人放下心理戒备。
“原来是教授啊。”
江泽恍然大悟的说,这一切似乎都说通的。江泽选择心理学不仅仅是因为感兴趣而已,同时也是为了控制自己重度的抑郁症。
江泽从小就是个乐观的人,阳光积极,连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心中的阴影的小石头是怎样一点一点堆积起来的,那些失望,难过的疤痕是怎样透过皮肤划到心脏变成一只叫抑郁的怪物?
阳光站在阴影反面,但有阳光的地方就必定会有阴影,除非江泽的心中空无一物。
江泽的心理学教授也是他的心理导师,长期的为他做心理疏导。他依稀记得任教授在一次心理辅导后询问他是否可以将他作为阳光抑郁症的典例向学生讲述,江泽没有拒绝。
这件事江泽没有告诉青木,没有告诉父母,一个人偷偷的治疗着。他实在不愿看到身边人因为自己的事自责,不愿看到青木对自己多出一点特殊的关照,带着怜悯和小心翼翼的关照。
“给。”新原递给江泽一杯拿铁,坐在他身旁。
“谢谢。”江泽说。
他们正坐在校外的转角咖啡店外的一张长椅上,新原突然提起要为江泽做心理疏导,虽然很突然,但江泽还是答应了,以他现在的状态根本就没心思听课,大概也是因为低落的情绪被看到,所以才会急促的被要求接受心理疏导吧。
“你接受心理咨询已经有两年了吧,情况却始终没朝预想好的方向发展,对吧。”
新原没有看江泽,自顾的看着远处说。
两年了呀,从毕业的暑假开始,当初江泽在选择课程的时候找到了任教授,他沉思了很久才对教授说出那句话——能不能帮帮我?
那时的他说的很平静,很低落。任教授很好,微笑对他说:“来,过来。”握住江泽的手接着说:“老师一定会帮你的,我们呢,也一定要相信会好起来的。”
之后的两年,经过不断的疏导,沟通。江泽确实想通了很多事情,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但每次他们都认为要好起来的时候,江泽总会再一次坠入低谷。
突然而至的低落,甚至崩溃,躲在被窝中哭泣,或者在心理疏导时毫无征兆的痛哭失声,都发生过。江泽一遍一遍质问自己为什么不向前看呢?对啊,为何不向前看呢?在江泽的眼中,前方是一片阴影,深渊,张开大口想要吞噬他。
任教授其实能感受到江泽那密封的心墙,他从没强求江泽全部的信任,想要一个决定封闭自己内心的人重新捧出一颗真心是困难的事,但偏偏只有得到那颗真心的人或许才能真正的治好江泽。
他能做的也只有按照寻常步骤,疏导江泽。这像极了探索工程,两人在江泽的心坎上寻寻觅觅,那些隐藏在阳光面具下的阴影,小的阴影可能会被清除,一旦触及大的阴影,他便无可奈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