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胡荼的吻,轻如羽毛般落在她的唇角,带着灼热的呼吸。刘盈想也不想,正想反击,却发现匕首在汝阴就弄丢了。
错影的空儿,一把匕首从胡荼手中推来,放在她的掌心。
不给她反应的机会,少年男子已飞速退开,唇角挂着一分清美的笑,“夫子,这玩意刺在身上,还是会痛的。”
他说的煞有介事,刘盈刺伤他的地方在琵琶骨,他却指着心口。这个动作分明十分轻佻,可是由他做出来,却透着说不出的郑重。
“贫!”
刘盈好笑地抹去唇边男子的气息。不得不说,因为他这么一胡闹,她心中那些彷徨与惊吓,不知不觉中烟消云散。
看着她擦净自己的气息,胡荼目光一黯,“马车准备好了,明天启程。”
“你不是有急事……”
“再多的事,十天也能解决了!”
“那容小姐……”
“夫子晚上想吃点什么呢?醉香楼的吃食,可是不错……”
刘盈知道他不想让自己参与到他的筹划,不再追问。
就这样,翌日马车辘辘,刘盈再次启程了。
不过这次的行程,十分顺利。
马车几乎没有任何停顿,按着原路返还到汝阴,然后从汝阴花了约莫半个月的路程,抵达了天封。
这些天,刘盈很快活。
在天封这个遗弃的旧城,她就像潜鱼入水,飞鸟翔天,这里处处能感受到前朝的气息,古朴、充实。西丘遗址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帝都。
她鸡鸣而起,日落而归,忙到兴起,甚至忘了胡荼的存在。然而不管她回来多晚,胡荼总是坐在客栈的一角,手执一卷书,宠辱不惊。那位置清净偏僻,视野极好,敞门即见人来人往。
他安安静静地看书,安安静静地等着……刘盈发现他。
刘盈回来大多在夜半,灰头土脸拿着寻来的宝贝,灿笑着露出一口糯米似的白牙来去匆匆,根本顾不得旁人。
据鱼微的抱怨,他好几次看见她从少爷身边走过,视若无睹,直接回房。
小家伙陪少爷等了一天,火气直往外冲。
“姑……”
小家伙冒火的脆嗓还没扯开,就被胡荼一眼止住,然后掌柜和小二就见着这漂亮的少年慢条斯理地拾书、走人,眼底流露出相同的惊讶。
他既然等人,怎的不招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