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想到方才蔚擎话里也提了“专程”给他留的话,便清楚蔚擎就是知道,所以才特别这样做的。既然是蔚擎吩咐的,也考虑到了,便不需要他多此一举提醒了,省得还挨说,应了一声“好”,便转身准备去办。“对了。”听到蔚擎再次开口,百福又立马停住转过身,欣喜看向蔚擎,希望他改变主意。谁知他的二爷却是问到:“老家那边最近有来信儿吗?”“有的。”百福点点头,“昨儿老家那边来电报说让二爷快些,最迟今年年底得回老家去。”蔚擎闻言,没有说什么,只是“啧”了一声,也听不出什么语气。百福站在原地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他再说话,倒是蔚擎看了一眼他,抬手挥了挥。这才,百福离开下去。等都浇完水后,蔚擎拎着水壶到一旁,把水壶顺手搁在井沿,然后才将卷到手肘的衣袖解下来,甩了两下,让衣袖看起来没有那么褶皱。放下撩起扎在腰间的长衫,顺带拍了拍不小心沾上的水珠。做完这一切,才朝院子外走去。走了好一截路,蔚擎才叫到一辆黄包车,报了艳阳天的名字,低头敲了敲,皱了皱眉。郊外的路不好走,又加上方才站在院子里浇水,水交融在泥里,然后沾在他的鞋底。他盯着鞋底的泥,脑子里盘算着一会儿得先到雅间才行,得在那小家伙到之前换一双鞋子。脑海里想起方才百福说的让他年底回去。想着,蔚擎便扬了扬眉,回去?他本生便不想回去,现在还有小家伙在,更不乐意了,他原本还想在陵城同小家伙一起过年的。毕竟是老家最近有来信儿吗施家。“老爷,您回来啦!”一见施恩满一行人回来,三姨太便立马迎了上去。二姨太坐在一旁,看着三姨太的殷勤劲儿,不屑地瞥了一眼,握着手帕放在鼻翕间装模作样地擦了擦。施恩满把外套脱下,递给三姨太,点了点头,走到椅子上坐下。三姨太把外套挂好后,又立马到施恩满跟前,给倒好茶,递到施恩满手边,“老爷,累了吧?”说着,三姨太又赶紧到施恩满伸手,伸出纤纤玉手,放在肩头,控制力道揉捏。一旁的施君良看着三姨太殷勤的模样,瞥了一眼喏喏站在旁边的施君玉,嗤笑一声,“三姨娘甭担心,你女儿呢,可厉害了,招上的可是宋家二少爷呢!”此话一出,施君玉把头埋得更低了。倒是三姨太一脸喜色,毫不在意施君良的语气,欣喜问到:“宋家二少爷?可是宋公馆家的二少爷?”“看不出吧?”施君良“嗯哼”一声,嘲讽到,“不过也对,有些本事,娘胎自带的,无师自通。”这句话明白着指桑骂槐,可偏生三姨太仿若未闻,只知道施君玉跟宋锡儒看对了眼,想着她女儿要是嫁入宋家,别说做宋家二少爷的妻子,就是姨太太,那以后她在施家不是能抬头挺胸了?一直没有说话的施恩满咳嗽了一声,“君玉。”听到施恩满叫她,施君玉朝前走了两步,低着头,低低地应了一声,“爹。”瞥了一眼唯唯诺诺的施君玉,施恩满眼里没有什么喜色,只不过想起这一个宴会下来,确实宋锡儒除了自家妹妹宋秋歌和施君玉外,似乎没有同其他女子有过什么接触。更别谈,宋锡儒亲自邀请施君玉跳舞,虽然他也不知道宋锡儒看上了施君玉哪点,但确实是看上了施君玉。倘若施君玉嫁进宋家,即便做不了正房,那也能够搭上宋家,以后行事作风,人也多忌惮三分。思及此,施恩满灌了一口茶,放下茶杯,问施君玉:“找个机会,我约一约宋参谋,然后一起和宋家二少爷吃个饭。”“可是爹……宋家二少爷只是同我跳了一个舞,兴许……兴许他没有其他的意思。”施君玉本来就腼腆,轻细的声音更加弱了。“是嘛?那我怎么看,是你亲自走过去,后宋锡儒才请你跳舞的呢?”施君玉倚靠在一旁的柱子,手上把玩儿着从旁掀起的茶盏盖儿。“我……”施君玉蠕动了一下唇角,她总不能同爹和哥哥讲她半夜出去,遇到歹人,是为宋家二少爷相救,过去道谢的吧?届时,若是被追问为何出去,她又如何圆说?抿了抿唇,最后施君玉沉默了。“好了,不管怎么回事,你只要记得,经后叫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便是了。”施恩满随意吩咐到,看了一眼施君玉,总觉得这个女儿简直不像他,特别是那一副怕人的模样,他没好气地摆了摆手,“好了好了,下去吧!”……第二日。“二爷,穆小姐在艳阳天定了一个雅间。”百福跟蔚擎汇报的时候。蔚擎正拎着一个水壶,在给院子里的花苗浇水。晨雾中,男人难得着一身浅色常山,立于葱莹的绿色灌丛中,两色相较差,更加明显。水珠从他手中的水壶洋洋洒洒地往外蹦跳而出,落在碧绿的叶子上,晶莹剔透。“那便把专程留给我的那个雅间给她。”浇完这一片,手中的水壶已经快空,他折身到井边又打水装了半壶,把剩下的花圃浇好水。百福刚想说那房间是特别给蔚擎留下的,里面还有一些重要的东西,这样放穆栀进去没有事吗?但又想到方才蔚擎话里也提了“专程”给他留的话,便清楚蔚擎就是知道,所以才特别这样做的。既然是蔚擎吩咐的,也考虑到了,便不需要他多此一举提醒了,省得还挨说,应了一声“好”,便转身准备去办。“对了。”听到蔚擎再次开口,百福又立马停住转过身,欣喜看向蔚擎,希望他改变主意。谁知他的二爷却是问到:“老家那边最近有来信儿吗?”“有的。”百福点点头,“昨儿老家那边来电报说让二爷快些,最迟今年年底得回老家去。”蔚擎闻言,没有说什么,只是“啧”了一声,也听不出什么语气。百福站在原地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他再说话,倒是蔚擎看了一眼他,抬手挥了挥。这才,百福离开下去。等都浇完水后,蔚擎拎着水壶到一旁,把水壶顺手搁在井沿,然后才将卷到手肘的衣袖解下来,甩了两下,让衣袖看起来没有那么褶皱。放下撩起扎在腰间的长衫,顺带拍了拍不小心沾上的水珠。做完这一切,才朝院子外走去。走了好一截路,蔚擎才叫到一辆黄包车,报了艳阳天的名字,低头敲了敲,皱了皱眉。郊外的路不好走,又加上方才站在院子里浇水,水交融在泥里,然后沾在他的鞋底。他盯着鞋底的泥,脑子里盘算着一会儿得先到雅间才行,得在那小家伙到之前换一双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