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仟大声向他交待,&ldo;小伢,你就在后面帮着洗茶碗抹桌子扫地,其它的事不用你做。&rdo;小承先又点点头,他两眼盯着门外的柴禾有些不舍,柴还没卖掉呢。
父亲知道孩子砍柴不易,不能让儿子的汗水白流,他把头歪了一下小声说道:&ldo;快去吧!随便卖个价钱快把钱送回家再来,再给你母亲说一下,早去早来啊!&rdo;
等承先卖完柴禾送钱回家再赶来时,戏园子早已经曲终人散,见没有外人,父亲小声说道:&ldo;孩子,这段时间你就来帮忙吧,老板会管你吃饱的。不过你记住,不要多说话,和我也尽量少讲话,我可是有要紧活儿要做啊!&rdo;
父亲交待的活儿很简单,比起在地主家放牛的那段日子可轻松了很多。承先按照父亲的意思在戏园子干杂活儿不多言也不多语,每天勤勤恳恳埋头做事。
慢慢地,他看出点门道。他发现两个特别的人,每次看完戏都不急于离开,总是悠闲地坐在那里品茶磕瓜子,慢慢聊天。等客人都走完了,小承先便收拾茶碗物件,打扫戏园子。
父亲拎着茶壶过去送水,然后和他们坐在一起,说话的声音渐渐放小,过了许久他们才离去。承先心里明白,他们一定就是父亲称呼的同志。
半个月过去了,镇上看似平静。父亲每天和两个神秘人嘀嘀咕咕,每天在戏园子门口向街头瞭望。
他们每天夜间出去佛晓才回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再洗把脸倒头就睡下,承先不问,问了父亲也不会说,但他知道父亲是侦察敌情去了。
镇子上整天都能看到国民党这支队伍过去,那支队伍过来。承先心里暗暗高兴,地下党真会挑选地方,站在这里能把整条大街看得一清二楚,就连国民党驻扎的地方也相隔不远,父亲和这些同志真够胆大,就在敌人眼皮下活动。
这天下午,天上下着毛毛细雨,来看戏的人很少。进来几个地主老财,见没有军官来,他们一屁股坐在前排的椅子上。仁仟象往常一样迎上前倒茶水招呼客人,&ldo;客官请用茶,有什么需要的请给我说。&rdo;
&ldo;来一盘瓜子和一盘点心&rdo;其中一人点了小吃。
一个刚刚落座的地主对仁仟连看了好几眼没有说话,他的举止引起仁仟警觉。仁仟仔细看了看他,确信自己没见过这人,他转身离开。
&ldo;共产党!他是共产党!抓住他!&rdo;这个地主忽然从座位上站起来指着仁仟的背影大叫大嚷。仁仟没有丝豪的犹豫,回过身将拎在手上的一壶滚开水向地主浇去,转身冲向后门。
事情来得太突然,不等在场的人反应过来,只听见一声惨叫,&ldo;救命呀!痛死我啦!&rdo;地主跌倒在地,他被滚开水烫得浑身打颤,满地打滚。
地主手下的狗腿子手忙脚乱,一个个嘴里干嚎干嚷:&ldo;抓共党!抓共党!&rdo;可是谁也没有采取行动。
地主气得咬牙切齿,躺在地上嚎叫:&ldo;混蛋!还不给我追!&rdo;几个狗腿子这才反应过来。待他们追出后门仁仟已跑出几十米外,他回头抬手就是一枪,&ldo;啪&rdo;的一声枪响,一个狗腿子手捂在大腿上慢慢倒下,后面的狗腿子谁也不敢再追,谁愿去白白送死啊,只有眼睁睁地看着仁仟远去。
一帮狗腿子又回到戏园子,寻找园里其它可疑的人。
机灵的小承先在父亲冲出后门的瞬间就意识到出大事了,他人不知鬼不觉悄悄溜到戏园外面的墙角根蹲下,他要看看最后的结局。看戏的人一见出事了,生怕引火烧身也全都溜走,唱戏的也被枪声吓跑,老板和伙计人间蒸发,人去楼空。
地主自作多情,不但没抓到&ldo;共党&rdo;,自己还被烫得死去活来,偷鸡不成反赊把米,他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在戏园子大闹一阵,因疼痛难忍被下人抬去镇上医治。
承先蹲在外面的墙角根看完这出好戏,知道这里不能再呆下去了,随既离开此地赶回家去。&ldo;这伢终于回来了,没出什么事吧?&rdo;母亲迎上来一边问一边看看他身后有没有人跟踪,自从仁仟做地下党工作后她总是提心吊胆,生怕丈夫出事。
&ldo;妈妈,出事了,爸爸被看戏的地主认出来,不过他已经跑掉了。&rdo;承先擦着一头汗水,他在想父亲是不是安全回到地下党组织那里,母亲让他不要给奶奶说,免得她老人家担心。
父亲的果敢给小承先留下深刻印象,他知道了革命有多么危险,是多么不容易,就象父亲常说得那样,他们是提着脑袋干革命。
仁仟机警的逃脱了,他回到组织把半个多月来侦察到的情报汇制成图交给党组织。时机又成熟了,县委组织各乡暗流涌动的革命武装配合红军一起稳、准、狠打击敌人,夺回塔尔岗老区根椐地,红色政权又回到人民手中。
事后,仁仟委托塔区乡政府将这个地主捉住,据地主交待,他曾经看见武装委员仁仟带领群众开仓分粮、斗争恶霸地主,仁仟当然注意不到躲在暗处的地主老财,可是这个地主却把仁仟牢牢记住了,他们都有一本&ldo;变天帐&rdo;。
第一节不速之客
中国共产党在革命根据地建立了苏维埃政权,开展农民运动的浪潮也一浪高过一浪,随着运动的深入发展,塔耳岗也成立了共青团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