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珣轻咳了一声,如今不是追究这种事的时候,忙将话题引回案件:“酉时五刻你用晚膳时,田中军在何处?可是归了舍房?”
“对,他当时已经用了晚膳,回了舍房。不过他没有在一楼待着,而是急匆匆地上了二楼,回屋子里歇息去了。”
柯绍南接着说道,“当时天色还算早,我还以为他只是回一下房屋就会下来念书,结果等到了戌时初都不见他下来。正当我念书念得有些困了,便要吹了烛火回屋睡去,不曾想他却爬了起来。”
“那感觉,就好像是他在等我休息,等我休息了他才去用功似的。我上楼与他错身而过的时候,看到他的眼神有些怪怪的,似乎做贼一样。”
柯绍南说到这儿,脸色渐渐凝重了几分:“但这比起下面发生的事,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他不是去念书,对吗?”江珣神色凝重地问道。
柯绍南点了点头,声音压低了几分:“一开始他是在楼下念书,但是到了戌时四刻后,他又特地上了二楼一趟。学生当时并未睡着,隐约能看到他在学什么门口前站了好一会儿,似乎是想听听学生睡着了没有。”
“他这是要做什么?”柯教谕听了眉头直皱。
“侄儿也不知晓,只见他在侄儿门口站了好一会儿,然后又下了楼去。侄儿心下好奇,偷偷打开门,走到楼梯口旁往下面张望,结果……”柯绍南声音中惊惧的语气又浓了几分。
“结果,侄儿就看到田中军他在楼下像是发疯了一般跳来跳去。他那模样,就像是寺庙那些神祝在祈福时,十分怪异。”
“这怎么可能?他疯了不成?”柯教谕拍了拍扶手,一脸恼怒。
陈训导却是一脸不安,轻声呢喃道:“莫非,莫非是那魁星作怪?”
“什么魁星?”颜子苒眉头微蹙,只因她看出陈训导惊恐的脸色不似作假,这书院里似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没,没什么……”陈训导收住了嘴,不肯再说。
江珣皱着眉头:“说下去。”
“具体的,下官也不太清楚,就是五年前,书院里有个学子,说是见到了前朝的大儒,得到了大儒的授业。起初大家都不怎么相信,但后来发现这学子的学业一日千里,没过多久就考上了秀才功名。”
江瑶皱着眉头:“这岂不是跟田中军的情况很像吗?”
“那位秀才相公如今何在?”颜子苒皱着眉头,五年前,她并未听闻书院里有过死人。
柯教谕却在这时沉重地回应道:“死了!死在赶往省城参与秋闱的路上,以他当时的文章,中举应该是不成问题的。只可惜,路上染了病,就这么一命呜呼了。”
“确认是染病?”颜子苒越想越觉得有些蹊跷。
“当时在那个过境的县城里,仵作的验尸结果就是染病而死。尸体还是他们的家人去领回来的,只因时隔日久,领回来后就匆匆下葬了。”
柯教谕一脸沉痛:“那是我十分得意的学生,可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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