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亲!爹亲!爹亲!”软糯糯的声音从白果刚进了王府前厅就从远处隐隐出来,头上扎着一个小包包的奶孩子如炮弹般从门外飞奔进来,一头扎进白果的怀里就呜呜咽咽地撒着娇不出来了,“爹爹今天出门怎么不带着崽崽呀,崽崽在家好想爹呀,吃饭想,睡觉想,听奶娘讲故事想,跟哥哥玩抓小鸟也想……”
白果不敢跟怀里的崽子说自己抛下他独自去将军府玩儿去了,于是解释道:“爹爹这是出门给崽崽买吃的跟玩的去了,崽崽快起来看,这里有桂花糕,炒栗子,捏糖人,竹蜻蜓……”
谢崽崽乍然听见这些,立马亮晶晶着眼睛从爹亲怀里爬起来,就要伸手去拿放在桌角的竹蜻蜓。
“今日跟你哥去抓小鸟了?”突然,半途中伸出一只手将竹蜻蜓,男人冷淡的声音在大厅里响起,“谢笑,前日里我同你说的话,是又被你当了耳旁风?”
谢崽崽浑身一个激灵,肉嘟嘟的小手往回一缩,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去,露出一个可爱却又讨好的笑容,凑到男人身边撒娇道:“父王……”
谢临弯下腰,一把将谢崽崽抱起放到腿上,微微拧眉道:“是不是又把我跟你爹亲的话忘在脑后了?”
谢崽崽对对手指,低着头不敢说话。
白果这才反应过来,谢笑怕不是白日又皮地跟谢湛一起趁身边伺候的人不注意在府里闹腾了,不禁又气又笑道:“前些日子是谁磕破了手,哭着喊着说再也不抓蝴蝶了?”
“可小鸟不是蝴蝶啊?”谢崽崽天真地睁大眼睛说,“小鸟可漂亮了,毛毛黄嫩嫩的,身上也软和和,才跟那些让人打喷嚏的臭蝴蝶不一样!”
白果忍不住嘲笑儿子:“谁让你抓的那只蝴蝶正好沾了一身花粉……”
谢崽崽:“爹亲坏!父王爱崽崽!”
谢临皱眉:“……”
“崽崽,别说笑了,父王只爱爹亲。”厅里这时又乍起一个娃娃的声音,眼看着像四五的孩子,与眉眼可爱柔和的谢笑不同,小娃娃更多还是像极了厅中谢临的模样。
“父王!爹亲!”
白果笑着冲他招手:“快过来!说说你今日又怎么领着你弟弟闹了?”
谢湛行了礼,俊俏俏地走到白果身边,依偎着说:“湛儿没领弟弟胡闹,是行思阁的树上那窝鸟儿生了小的,却不知为何大鸟却没了踪影,只留下稚鸟两只饿的不行,乱动的时候连同鸟窝掉了下来叫笑笑瞧见了,之后儿子才带着笑笑喂了一下午的小鸟。”
谢笑没有哥哥那么强的解释能力,只摇着谢临的胳膊问:“父王,小鸟能不能让崽崽养呀。”
“养在湛儿的屋里。”谢临想了想谢崽崽的性格,淡淡道。
谢崽崽不高兴了,一蹬腿从谢临身上跳下去,又蹬蹬挤开谢湛,钻进白果怀里撒娇:“爹亲,爹亲,让我养嘛。”
白果却点了点谢崽崽的额头,故意用跟小娃娃一样奶里奶气的声音去跟他说话:“不行,爹亲也只能听父王的话。”
谢崽崽嘟嘟嘴,抬眼去看他哥,突然又高兴起来:“哥!哥!崽崽今晚跟你一块儿睡!”
谢湛俊俏的小脸略显无奈说:“那你半夜不许尿床……”
谢崽崽立马就想去捂他的嘴:“别说呀!别说呀!”
两个小崽子挨在一起闹作一团,又是嘻嘻哈哈许久。
用过晚膳过后,谢崽崽抱着自己的小被子不等奶娘便自己颠儿颠儿地跑去了哥哥屋里。耳朵旁没了小孩儿闹腾的声音,谢临逮着沐浴后的白果,便落下个轻轻地吻来。
吻罢,白果湿漉漉的眼里还迷蒙着,谢临突然道:“今日父皇还问我,府上有没有喜信。”
白果眨眨眼,脸上的红晕还没退呢,听了谢临的话只委屈地嘟哝道:“父皇这一天天的怎么只盯咱们府上了?后宫佳丽那么多娘娘们想要喜信还要不到呢。”
“胆子大了,连圣上也敢编排?”谢临笑笑,安慰他说,“许是这两年看豫王府上孩子来的多,可从荣王府,到秦王府再到咱们府上都少有动静,这才多问了一句。”
白果闻言,抿了抿唇,双臂搂着谢临,在他身前压低了声音嘀嘀咕咕道:“可真是讽刺。”
谢临拍了拍他的后背,却是换了话题:“听说舅舅不日便启程了?”
白果点头:“表哥今日与我说了,今日舅舅见过父皇后,便要使京郊的军队往北拔营了。”
谢临说:“那边这两年的确不太安稳,只得派舅舅过去坐镇,你若是舍不得,明日便带了湛儿跟崽崽两个去将军小住几日,别临了了再哭鼻子才是。”
白果辩驳:“我才不会哭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