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年没有干过打劫的事了,这回就正好过过瘾。
谢诩凰见下方的人已经走过了,转过身来说道,“到时候,他们去缠住那些侍卫,你对付燕北羽,我就去看看那位皇贵妃到底是何许人也?”
“好。”晏西说罢,便戴上斗笠出门去雁荡山了。
谢诩凰也跟着出门,远远跟到了燕北羽一行人下榻的客栈,远远看到一名侍女将一直藏在马车里的人扶了下来,那人一袭雪色的狐毛斗蓬,风帽压得很低遮住了面容,只依稀可以从走路的样子可以看出是个体弱多病的人,那身形依稀有几分眼熟,想着不是以前宫里哪个见过面的妃嫔升为了皇贵妃了。
燕帝宫里纵然不是佳丽三千,但那些叫得上封号的妃嫔,也都堪为绝色,实在想不出他如何瞧上了这么一个病蔫蔫的女人,而特封为贵妃,如此恩宠。
直到他们一行人都进了客栈,她才折回了自己落脚的客栈,和衣闭目躺在床上思量着后面的对策。
这个皇贵妃让燕帝这么看重,她该如何加以利用,才能让其成为重创他的棋子,这一步她必须得认真思量才好。
次日,燕北羽一行人起程,她也得到消息,晏西已经与雁荡山的一行人做好了准备,并与她约定好了设伏的地点。
燕北羽这个人做事太小心,不仅派了人前方探后,亦派了人后方断后,生怕他们被不轨之徒给盯上了,为免跟得太近惹人生疑,她只得放弃了尾随,从另一条道绕去与晏西约定的地方。
只是路程一远了,赶到的时间也就没有那么准确了。
晏西蒙着脸带着一行人埋伏在从林里,远远看着一队人往这边来了,身旁一个虎背熊腰的汉子便道,“老大,这伙人穿着不俗应该能劫下不少银子吧。”
“放心吧,只要这一票干了,咱们就都发财了。”晏西笑眯眯地说道。
“老大,你人太够意思了,我们先前打劫了你们,现在有发财的机会,你们还想着我们。”那汉子嘿嘿笑道。
“人来了,闭嘴。”晏西四下望了望,也不知道小谢到底赶过来了没有。
“老大,那一个老大呢,他怎么没有过来。”虽然那个人没有出手,但看这个老大都听他的,只怕也是本事不小。
“让你闭嘴没听见?”晏西低声斥道,揪起一把草就直接塞到了他嘴里。
对方连连点了点头,这才把堵在嘴里的杂草给抠了出来,双眼发光地盯着燕北羽一行人的马车,那可是金丝楠木打造的马车,看来还是个非富即贵的大肥羊。
晏西给几人打着暗语,让他们像先前计划的那样下手,待到所有人都听明白了,她便静静盯着愈来愈近的一行人,可是还没来得及下令动手,后边一个人一不小心打了个喷嚏,燕北羽已经勒马停下了。
“何方小贼,出来!”
晏西气得咬了咬牙,知道已经藏不住了,索性光明正大地带着人扛着大刀站了起来,一脚把打喷嚏的一个踹了一脚,“奶奶个熊的,连个喷嚏都管不住,要你干什么吃的。”
对方从地方爬起,连忙认了错。
燕北羽踞于马上,打量着从草从里出来的一伙人,一伸手从边上的侍卫手里接过了一包银两扔了过去,“这些够不够?”
若是以往,他自是不会放过这样的人,但现在有要事在身,实在不想出什么乱子惊了马车里的人。
晏西一把接住了,掂了掂分量,哼道,“就这点就想打发我们,没门儿!”
说罢,把银子往身后的人身上一扔,飞跃而起一抡刀就朝马上的人砍了过去。
一伙人见她已经出手了,也跟着一窝蜂似地冲了上去。
正当两伙人打得不可开交,谢诩凰也从另一条道快马赶至,知道雁荡山那伙人不是王府侍卫的对手,从马上一跃而起便施展轻功落在了马车的顶上,扫了一眼被晏西缠住的燕北羽,一个后空翻便钻进了马车里面。
“什么人……”车内的侍女,话还未完便被她一掌给劈晕了。
她望向端坐在马车内的面覆白纱的女人,看到那露在外面的眉眼一时间怔愣在了那里,僵硬地伸着手却没有出手去揭开她脸上的面纱,只是整个人愣愣地半跪在那里,定定地望着眼前的人。
“保护娘娘!”马车外响起护卫们的叫喊声。
谢诩凰瞬间回过神来,一伸手扯下了对方的面纱,可是当面纱下的绝世如画的容颜缓缓映入眼帘之时,她的眼中不知不觉滚下了泪珠。
她做梦也想不到,这个让燕帝如此看重和恩宠的皇贵妃,竟会是她多年前就得知消息在霍家出事之后不久就已经病逝的母亲,鄯如心。
父亲和叔父们都惨死北疆,她一个人死里逃生回到这里,而父亲至死都牵挂的母亲,她一直深深想念的母亲……竟在他们死后嫁给了他们的仇人,做了大燕宫里宠冠六宫的皇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