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乘和商砚书在城中又待了三日,像之前那几日一样,两人成天窝在客栈房间里,路乘无所事事,商砚书倒是还有点事做,除却投喂路乘陪路乘去买乱七八糟零食的小部分时间,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屋中安静地雕刻那枚铃铛。从风翼船上那晚算起已经过了七日,商砚书终于于昨夜路乘窝在他怀里熟睡时完成了最后也
是最难的一道工序,分割自己
勺魂魄,并将魂魄碎片炼入铃铛之中。
魂魄至关重要,甚至更甚于血肉躯体
在身体上动刀都要小心再小心,切割魂魄更是凶
多士的魂力比凡人强上许多
但魂魄依然脆弱,分割时稍有不慎,便可能神魂
受创,就此修为尽废,成为一个痴傻的
白痴也说不定,但商砚书做着这么危险的事,脸上却毫无紧张严肃之意,唇边反倒一直挂着一抹笑容,仿佛非常愉悦。
他一边在自己魂魄上毫不留情地动刀,一边又愉悦而笑,让这笑容不显和蔼,反倒
将自己的一部分作为礼物赠给某人,在常人看来是礼物,但对于
物变态般的思维而言,那更近似于一种标记烙印,象征着受赠者自此独属于他,碧落黄泉
都难以逃离。
而路乘对于这些一无所觉,在睡醒后,商砚书把炼制好的魂铃赠给他时,他开开心心地就收下了,还主动让商砚书帮他系到脖子上。“师父师父,是不是以后我晃一下这个铃铛,你就会来找我了?”路乘已然迫不及待地拨动了一下铃铛,却没响商砚书帮他把铃铛系好,又从后面拥着,带着路乘的手将灵力注入铃铛中,温声说:“要先注入灵力。”说完,他再握着路乘的手指轻敲一下,铃铛这回发出清脆的轻响。
这是路乘能听到的声音,对于以魂魂炼制这魂铃的商砚书而言,铃铛被敲动时,他的灵魂也犹如被触动了一般,在轻轻震响,久久不能平息。商砚书不自觉地摸向胸口,因为是第一次用魂魄炼制法宝,是以他也是第一次感觉到灵魂被直接触动的感觉,陌生且奇妙,又有种从未有过的亲密感,就好像灵魂都在与对方交融。未等他细细体味这一刹那近乎于悸动的异样感,就见路乘把那枚铃铛拿在手里把玩,犹如拨浪鼓一样左敲又晃,商砚书的灵魂随之来回晃动,不再轻柔似悸动,只像是被一只不老实的小马蹄来回踢踹,踹得商砚书原本还很温和愉悦的心情渐渐消失,额头浮起青筋。
“不许乱敲!”他拎着路乘的后领将其提起来,犹如教训一只不老实伸爪的小猫那样教训道,“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都不许敲!”特别重要的事?路乘正要举手提问,就听商砚书好像料到了什么,直接补充说:“肚子饿了不算!只有上次那样,你走丢了找不到我才可以!”“喔。”路乘把手放下,又老实地把铃铛放到衣服下收好。
等商砚书将他放下来后,他又道:“师父,我们还要在城里待多久啊?”
虽然玄武城很大,好吃的也很多,但待了那么些天,路乘也有些吃腻了。
“应该快了。”商砚书估算了一下,又说,“为师今天有事要出门一趟。
“我也去!”路乘立刻要来拉商砚书的手。
商砚书却道:“为师有正事要办,不能带你,你在这里等为师,乖,等为师回来给你带好吃的。”“不要。”路乘撇着耳朵,“你上回就是这么说的。”
然后他就一觉睡丢了,差点变成一只流浪小马,而商砚书说要带给他的吃的,自然也是没吃到的。“那是因为你乱跑。”商砚书没好气道,他当时可是特地绕到城东去买路乘要的春生海棠糕的,结果一回来人就不见了,等三天后找到人时,他之前买的糕点也早已变质不能吃了“你不走我怎么会乱跑?”路乘胡搅蛮缠,抱着商砚书的胳膊不撒手,“带我去带我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