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刚露出鱼肚白,空气中还氤氲着露水汽,院中的花儿缀着几滴晶莹剔透的露水儿,窗户边的一棵香樟树上有早起的麻雀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卫颜正趴在床上呼呼大睡,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颜颜,起床了。”
卫颜烦躁地转了一边脸,用枕头捂住两边耳朵。
见里面没有传来动静,卫齐又扣响了门板。
“颜颜,起床回京了。”
还在睡梦中的卫颜猛地睁开眼睛,蹭地一下从床上坐起,趿拉着鞋子风风火火的过来开门。
卫齐见她披头散发,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眉头皱了下。
卫颜不管他,睁着大眼睛不可置信地问道:“哥,你刚才说什么?”
“说我们要回京?”
卫齐点点头,清清浅浅的眸子里看不出丝毫波澜。
“父皇昨夜寄来了加急信件,让你我二人尽快回京。”
卫颜挠了挠头,“信中可有说是什么事吗?”
琥珀色的眸静静地盯着卫颜绝美的五官,里面像是藏了很多心事,待卫颜仔细去看他时,卫齐又恢复了一派冷静的姿态,他淡淡道:“你先去洗漱,之后我再说与你听。”
卫颜直觉没什么好事。
三两下洗漱结束后,她忙问道:“哥,快说,父皇这么着急让你我回去是因为何事?”
“北狄使者来京了。”卫齐慢慢转动着手中的杯子,说着抬眸撩一眼卫颜,看她是什么反应。
卫颜还当是什么事呢。
“北狄使者来了就来了呗,你作为太子是需要回去接见一下以彰显我大周朝的威严,但是我就没必要跟着你回去了吧?”
自古接见外国使者的都是男性,她一个公主跟着瞎凑什么热闹?
况且她刚来这里没多久,还没玩够呢。
她可不想这么早就回去整天就只能待在一隅宫墙之内。
享受过自由的鸟儿,又哪里会再愿意回去笼子里呢?
见卫齐只盯着手中的翡翠茶盏若有所思,卫颜心里一震,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卫齐的神色,她试探道:“不会还跟我有什么关系吧?”
咚的一声轻响。
卫齐放下茶盏。
“北狄使者这次来我大周是为和亲之事,所以父皇才昨夜来信让你我二人尽快回京。”
吧嗒!
手中的糕点掉在桌子上,滚了几下,骨碌碌滚到地上,又滚到卫齐的脚边。
卫颜的眼眶唰地一下就红了,她看着卫齐,艰难出声,“父皇的意思,是让我作为和亲对象远嫁北狄?”
卫齐蹙眉:“你是父皇最宠爱的女儿,父皇舍不得让你远嫁。”
“那为何非要让我回去?”卫颜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怒视卫齐。
卫齐无动于衷,还是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这是北狄汗王哈曼的意思。”
卫颜连连后退两步,不可置信地看着卫齐,泪流不止,她艰难道:“所以父皇的意思是让我嫁给一个能当我爹的老头子?”
卫颜年十六,哈曼年三十二,大周朝规定男人十六就可娶妻生子。
哈曼的年龄正好可以当卫颜的父亲。
看卫齐不说话,卫颜心灰意冷,她撕心裂肺地吼道:“宫里那么多公主,为什么非要是我?”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