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与恒王在朝堂上明争暗斗,这事不算秘密。
齐国女子以夫为尊,既太子和恒王对掐,太子妃与恒王妃自也要互别苗头。
京中各家宗室府邸都得了消息,知道太皇太后大病一场后变得糊涂了些。
所以大多掌家的命妇们会提前在私下协商好,各家错开日子来行宫探望,以免人太多,更要叫老人家糊涂。
但太子妃和恒王妃偏要在同一天来,大约是要在太皇太后面前争个高低,让大家看看老人家更亲近哪头。
淳于黛摇头轻嗤:“这般做法根本无实效,谁输谁赢又如何?”
“倒不是她们不聪明。若在大魏,皇嗣争储之战,当然没谁家会这么做,”李凤鸣很清醒,“可齐国女子处处受限,又不兴‘夫妇共治’。她们想帮自家丈夫,功夫只能下在这些没用的事上。”
“那倒也是。罢了,殿下明日少说多听,只管明哲保身就是,”淳于黛结束了这个话题,转而道,“那册《国史》,殿下是接着看吗?”
“看吧。反正这会儿辛茴还没回来,闲着也是闲着。”
人就是说不得,李凤鸣话音刚落,大早上去木兰镇飞驿的辛茴竟就回来了。
“殿下!您的两锭金到手啦!”辛茴一进来就笑嚷,“除了信,还有罐红茶,许是当地特产。”
李凤鸣欣喜接过信:“没看出来,淮王殿下还挺会做人。”不但回信,还附着回礼,真讲究。
淳于黛拿过那红茶罐子闻了闻,小声对辛茴笑道:“这不是齐国茶,是宋国的‘粟膏红茶’。从前咱们殿下得过,你忘了?”
“宋国茶?那看来是打了胜仗。想必还俘或斩了对方高阶将领。”
李凤鸣低头拆信,却一心二用地接住了淳于黛的话:“寻常宋国士兵可不会带着‘粟膏红茶’上战场。”
淳于黛点头认同,却在瞧着她两眼快笑成元宝形时,忍不住无奈调侃:“殿下得了这两锭金,离万金积蓄可就又进一大步了。”
“去去去,别以为我听不出你在笑。两金虽不多,”李凤鸣展开信纸,“但圣人言……嗯?!”
信纸上的内容让她傻眼噎住。
“怎么了?”淳于黛和辛茴异口同声。
“实不相瞒,”李凤鸣面无表情地眨了眨眼,“我想收回方才说‘淮王殿下挺会做人’那句话。”
辛茴见她这模样,好奇得抓心挠肝,便伸过脑袋去瞧那信纸——
“噗哈哈哈!殿下,您这两金赚得可真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