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挨打,也没挨骂。都司轮值一事,父皇还需斟酌。为陈驰请功的事已成了。”
李凤鸣还保持着递那勺花酱给他的动作,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你这脸色,肯定还有‘但是’。”
“嗯,”萧明彻颔首,“今晚起,你得搬进北院。”
“搬?是要我一直住北院?”见他点头,李凤鸣傻眼,“为什么?”
“府里不干净。太子知道我们没有……”他不自在地顿了顿,冷面微红,“若你不搬,他就要送我两个外室了。”
“送你外室干什么?”李凤鸣一时没转过弯,脱口而出。
萧明彻看傻子似的瞟她一眼:“你觉得呢?”
语毕,接过她手中那勺子,抿去半勺花酱。
花酱入口软绵,很快就融暖起来。这口感还不错,只是他依旧尝不出味道。
“你就是吃了这个,所以弄得一身香气?”萧明彻后脑勺靠着车壁,疲惫地闭上眼,唇角却轻轻上扬。
李凤鸣正在揣摩太子的想法,便顺口道:“我没吃。是早上新酿的,大概我坐在花堆里沾到气味了吧。”
不知过了多久,闭目中的萧明彻仿佛看到眼前有片帘子。
那帘子被缓缓撩起,就见李凤鸣布衣素面,坐在一堆重瓣紫枝里。
她歪头觑过来,笑吟吟递来一勺甜酱。
他还是没有尝出味道。
可眼前这张笑脸,加上鼻端萦绕酱的甜香,让他依稀明白了这花酱的滋味。
甜丝丝,软乎乎,入口即化,融成一股暖往心里奔涌。
迷迷糊糊间,他想,这种滋味若有姓名,那它该叫“李凤鸣”。
下马车时,萧明彻突然想起一事。
“二月里,你让飞驿送到南境给我的那个小坛子,就是这种甜酱?”
李凤鸣站定后才回眸看他,面露惊讶。
“对。做法是差不多的,只是用的花不太一样而已。你居然能尝出两种滋味是相似的?!”
萧明彻面色微沉,摇头:“尝不出。你先回去,让人把你的东西搬到北院。”
说着,就要转身回到马车上。
“你还要出去?”李凤鸣蹙眉,“不早了,若不是十万火急之事,就别出去了吧?我有许多事要细细问你,路上你睡着了,我没好意思出声。”
“等我回来你再问。我要去找廉贞,”萧明彻眼神不善,腮帮紧了紧,“十万火急。”
李凤鸣赶忙退回半步,一把揪住他的衣袖,迫他倾身低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