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好像又回到在行宫时那种友好共处的随性状态。
“你将府库钥匙重新给我,算是假装恩爱夫妻的交换条件吗?”
“不是。那钥匙,我用完本就会还你。”说起这个,萧明彻是当真有些怄。
“你缺钱,为何宁愿变卖珍珠,也不告诉我?”
这一整日,身心都经历了好几回大起大落,此时的李凤鸣渐渐开始有困意了。
“醉后强吻了你,气得你与我翻脸,我做贼心虚啊。”
“我没翻脸。只是……”萧明彻轻咳两声。谁才是做贼的那个,只有他才真正心知肚明。
他突兀地转移话题:“你为什么突然缺钱?”
李凤鸣打了个呵欠,拖声拖气:“就铺子上周转一下。”
“可你方才说珍珠只卖了八十金。”
萧明彻再是不爱过问琐事、不懂胭脂水粉的生意,也知八十金在雍京城内不够盘活那么大个商铺。
“我手上原本还有一百多。再拿出两套小首饰,一当一卖,凑起来就够了。”李凤鸣又打了个呵欠,愈发地口齿不清。
“你花一千金又把那盒珍珠买回来,差点没把我气吐血。有那闲钱,你给我多好。”
此时冷静下来想想,以她和萧明彻的关系,哪怕萧明彻把淮王府所有的钱都丢水里,也轮不到她来捶心肝发脾气。不提也罢。
“别吐血,都给你就是。”萧明彻有些心不在焉,回话牛头不对马嘴。
他在想一个问题。
大婚之前,他曾扫过两眼李凤鸣的嫁妆清单。
他依稀记得,魏国给李凤鸣备的嫁妆里,除诸多贵重物品外,还有金银各一箱。
因萧明彻事先有吩咐,正婚典仪当日,嫁妆被抬进淮王府后,姜叔没有让它们入府库。
那些嫁妆是单独存放的,钥匙和清单都由淳于黛保管,以便李凤鸣自行取用。
就算他拿走府库钥匙,李凤鸣铺子上又急需周转,按照常理,她首选应该是取用嫁妆里的钱。
可自从她买东市那栋楼起,好像就根本没想过要动用嫁妆里的钱。
近来遇到商铺急需周转的关口,她也选择变卖珍珠典当首饰,依然不曾动用嫁妆里那些现成金银。
这实在有悖常理。
萧明彻对人对事一向没有太重的好奇心。
在之前相处中的很多细节里,他其实能感觉出李凤鸣是有秘密的。
但他觉得和自己没有太大关系,从不多嘴追问。
如今他想问了。
因为,他最近越来越想和李凤鸣“有关系”。说不清其中子丑寅卯的缘由,就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