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你别再喝了。”向岍张大嘴巴,“也别再说话了,不然明天要后悔死。”
“我没醉。”我语无伦次,最后趴在桌子上,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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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来,衣冠整齐地躺在宿舍的床上,我果然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什么时候回来的?思绪纷飞,我回忆起昨晚的同学会,以及之后和向岍去酒吧,再到最后自己趴在桌上大哭的场景。
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我羞愧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天啊,我为什么要和向岍说那么多,说着说着怎么还哭了?
简直不可理喻。
我浑身冒冷汗,顾不上腹中难受,拿起手机准备打电话跟向岍解释。我要说什么呢,昨天戏精附身,还是喝醉酒后发疯?
打开通讯录,通话历史记录映入眼帘,我仿佛被闪电劈中,向岍在我这儿突然就不重要了。八条通话记录,五条打给我妈,三条打给洛唯,都是在昨天半夜。最可怕的是,我对这些事情毫无印象,连自己怎么回的宿舍都不清楚。
一种不详的预感袭遍全身,我给我妈打去电话,声音颤抖着:“妈……我昨天跟你说什么了?”
电话那头,我妈的声音很担忧,但勉强还算正常:“终于醒了?”
忐忑的心情放下一半,我跟她乱七八糟地道了一通歉,最后终于从她那里套到了一点话。
“昨天啊,你一上来就问我你是谁。我还寻思着你怎么成哲学家了。”我妈声音轻快,好像在说一个笑话,“你在那里哭得好惨啊,还说假如你哪天不是教授了,穷困潦倒,你还是岑秋渝吗?”
这……我妈居然这么开心,我还是亲生的吗?
“我说怎么就不是了呢,这名字我起的啊,你就算不是教授,还是我女儿啊。然后你就哼哼唧唧的,问我还爱不爱你。把我给吓的,还以为你失恋了。”我妈过分得笑出了声。
“那你现在怎么不担心我了?”我闷闷地说。
“不担心啊,向岍说你没对象。”我妈慢悠悠地说。
好气,简直聊不下去了。我挂断电话,气鼓鼓地烧水做饭洗澡,等到所有家务都做完了,地板也擦上三遍了,我捏着手机,躺在床上生无可恋。
我妈的问题是解决了,可洛唯的怎么办。我始终不敢给她拨去电话,生怕从她嘴里听到什么令人窒息的话。
等等,我该不会把跟我妈说的话和她说了一遍吧?我浑身冰凉,甚至不敢往下细想。
垂头丧气地去了趟学校,我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不想出门。
怎么办怎么办……我焦急的在心里自言自语,为了不出门,连厕所都不愿意去。可我下午还有课要上,总得出去直面人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