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么时候,向岍在我身边嘶了一声。随后她眉头紧蹙,若有所思地靠近我:“岑秋渝,你该不会和洛老师是情侣头像吧?”
她在两张图之间比对,表情越来越疑惑。
“看这么认真做什么?是情侣头像。”我大方承认。
我们的自定义情侣头像虽然都是卡通,在严格意义上却没有成对。不了解的人肯定不会联想到一起,可像向岍这种知道的人,强行关联也不是不行。
反正一时半会儿总归看出点名堂。
“哈?”她惊叹一声。
“怎么了?”我也疑惑了,我用情侣头像这件事很难以理解吗?想当年向岍谈恋爱的时候,她几乎天天换情头,我也没觉得怪异啊。
难不成,我威严正经的形象深入人心?
向岍意味深长地清了清嗓子,凑过来小声问我:“岑秋渝,冒昧地问一句,你不是受吗?”
我虎躯一震,听见了多年以来最匪夷所思的事。仿佛灵魂被硬生生地拖出来暴打,我身上僵硬,脑子却不听使唤地开始疲软。
我自以为最了解我的朋友说,我是一个受。
三观被划开一道小口子,我拔出那把刀,伤口很快又愈合了。记忆片段在大脑里快速抽取,从十五岁起,所有隐秘的往事定性又定量证明,我不是受。
我缓缓地转向向岍,转椅的金属杆与塑料碰撞的吱呀声代表了我万马奔腾的抗议。“你是不是瞎?”我最后龇牙咧嘴地囫囵道。
向岍抓了抓耳朵:“你说什么我没听见……你到底是不是受?”
好了,不是虾,是又龙又虾。
我抿了抿唇,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动作。对我而言,这些私密的事情向来难以启齿。事实上,不管我是什么,我都不想回答。
“我听不懂。”我说。
向岍歪嘴笑:“不懂没关系,你在床上……”
“向岍!”我打断她的话,“你能不能正经点。”
“怎么就不正经了,这是和吃喝拉撒一样正经的事。”她耸耸肩,“那我含蓄点问,楞次定律,你是线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