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了夫人的福,那家人今年过了一个好年呢!说是想过来给您拜年,感谢你的照顾。”灵雀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低下头在魏婉娘的耳旁,小声地说道。
“听说是,夫人之前找的那本书,最近有眉头了呢?”
“什么?”
☆、哦,搞错了?我的老公也可能不是那个谁?
魏婉娘有点开始怀疑自己的听力是不是出问题了,她刚才是听到了什么?灵雀说那小子在外面的书肆里,找到了《金*梅》。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王朗现在写的那个算什么?
不过话说起来,王朗似乎从来没有告诉过她,打算给还没完成的书稿的起什么名字?是她自作主张的,将那本书默认成了金瓶梅了啊!
只因为刚开始的内容很相似的原因,但接下来的剧情发展,似乎跟魏婉娘看过的金瓶梅不太一样啊?
虽然她有过怀疑,但那点疑虑来的快去的也快,现在想一下,之前的猜测也不是没有可能。
王朗,她的丈夫,写的东西,那真的是《金*梅》吗?
也许王朗可能并不是兰陵笑笑生呢?想到这儿,魏婉娘先是松了一口气,自己相处十多年的相公是兰陵笑笑生这种事,魏婉娘消化了很长一段时间,还是有点接受不能。
若是在年轻几岁,或许会觉得很酷吧!但是她过了那个年纪了。
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现在才发现自己的丈夫,跟自己所认识的那个人完全不同的话,对于任何一个普通的人都是巨大的冲击吧!
人一旦习惯了一件事情,就会产生一种惰性。当这件事突然发生改变之后,有些不适应的感受是正常的。
所以王朗还是跟以前一样,一直保持是她心中那个才华横溢的文弱书生的设定比较好。
至于她想象中的那个兰陵笑笑生,那个人洞察世事,文字敏锐辛辣,敢于在现在这个大环境之下,写下那么一本“冒犯之书”的那个传奇书生,魏婉娘突然失去了不想要他到底是谁了?
管他是谁呢?
就像是世间里,其他美好又遥远的东西一样,保持刚好地距离。那清冷地月光之下,是凹凸不平的月球表面。
她其实没有必要知道兰陵笑笑生到底是谁,不是吗?她真正需要的只是那本书,那本可能带领她穿越时空,回到久违的故乡的《金*梅》。
《金*梅》对于她的穿越,绝对有着不可磨灭的作用,虽然很荒谬,令人不敢置信,但那日梦中的场景,实在是给魏婉娘带来很大的冲击。
她如同落水的人一样,在水中翻腾了太久太久,好不容易抓住了一根稻草,怎么会肯轻易放弃呢?
才刚过了十五,魏婉娘就迫不及待地让灵雀把人叫了过来。这母子两长得活像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身形都长得跟豆芽菜似得,头大身子小。脸色蜡黄如纸,眼下有着深深的黑眼圈。隐隐约约地能够看出来,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个美人来着,可惜岁月将其磋磨成这个样子。
那妇人刚一进堂屋,什么话都没有说,扑在地上。实打实地给魏婉娘磕了两个响头,“哐哐”地响声。魏婉娘听着只觉得自己额头也跟着生疼,连忙让灵雀把人扶起来。玲珑机灵地从旁边搬了个绣凳让那妇人坐下。
那妇人的额头上出现了一片青紫,仔细看还有血丝渗出,魏婉娘面露不忍,又让灵雀给她上药。
这一通忙活,好不容易收拾的当了,两个人一上一下的闲聊起家常,那妇人姓张行六,从小被父母卖给夫家做童养媳,嫁过去没两年,夫家的人接二连三的死了,人家都说她命硬,现在只剩下幼子跟她相依为命,孤儿寡母的遭人欺凌。魏婉娘随便做下的一个决定,对于她娘儿来说,不亚于雪中送炭,听她絮絮叨叨地说着感激之词,眼角免不得泛起了一点泪花,人的日子,总是美好的少,千篇一致的写满了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