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府最破败的地方,据闻闹鬼,无人敢进。
呃……李延晨这么渣的吗?陪伴了自己二十多年的人就怎么不闻不问丢在这么破院里自生自灭。
果真是——“台下人走过不见旧颜色,台上人唱着心碎离别歌。”但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雁十三推开冷院的大门,厚厚的灰尘刷刷的往下落。雁十三挥了挥手,然后往院子里走去。
这院子虽大,屋子看起来却无比破烂,墙不避风,瓦不挡雨。院子里没人,雁十三便推开其中一间屋子的门,入眼是发黄的墙面、简陋破旧的家具、漏雨的屋顶、屈指可数的几件摆设、空荡荡、狭窄、阴暗……虽然破败不堪,却无半点灰尘,干干净净的,桌椅摆放的也很整齐。
雁十三关上房门,他看了看,院子东边向阳地里整整齐齐的种着一洼菜,院里枯死的一棵榕树上有一个秋千,小院子虽然破败,但是院子里没有杂草半人高的景象。反而欣欣向荣,院子里的每一处生命看得出来都有被好好照顾。
“你……是?”一个清润好听的声音响起。
雁十三转身望去,却因此惊艳了一把!
那是多么美的一个人啊!
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被束在了脑后,露出了他光洁的额头,浓密而纤长的睫毛下,是一双温柔得似要滴出水来的澄澈墨色眼眸,那双漂亮清澈的眸子镶嵌在一张清雅俊逸的脸上。一袭白衣之下是所有人都不可比的细腻和无瑕,欣长的身躯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
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煞是惑人。可是他的面上却没有丝毫红晕,清雅俊逸的脸上显出了病态的苍白,却无时不流露出高贵淡雅的气质,让人不敢忽略。
他脸上带着看似善意而无害的温笑,似乎渴望能够得到别人的友情与信任,但是久经沉淀已经在他的骨子里刻下最深刻印痕的高傲与华贵,却让每人人都不由自心的在内心涌起一种自惭形秽,下意识的与他保持相当距离。
同样,高兰烬也被雁十三的美艳惊艳了。
白衣黑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有些凌乱。他的容颜极为美艳,但镶嵌在这美艳绝伦脸上同样妖媚的眼睛中的神色截然不同。
那双罕见的丹凤眼眼角微微往上勾,看着极是妩媚诱人,可那其中嵌着的墨色眼珠包含的神色却是与妩媚的眼型与容颜不一样,与他一样的墨色的眸子中有着可以让所有人为之疯狂的温暖与笑意,但其中的冰冷却也在不经意间让人心惊胆寒,这样的矛盾,却颇给人一种清艳绝伦,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
雁十三笑了笑,道:“一个灾星。”
高兰烬笑道:“雁十三,字雨湖,十七岁。入摄政王府一年有余,无一次侍寝,是吗?”
雁十三点点头,果然高兰烬放心不下李延晨,派人监视着所有李延晨找来的男宠,他害怕会有对李延晨不利的人,这样他就可以在第一时间察觉并为其解决。
他以他的方式,默默无闻地守护着自己的所爱之人。
雁十三突然怔住了,他发现奇怪的一点,但是他只是笑笑。
与高兰烬聊起来,他道:“我是一个灾星,没有人愿意和我说话。想不到旁边的冷院居然还有人,你,可以陪我说说话吗?我不会太打扰你的。”
“当然可以了。”高兰烬笑笑,很美的样子,是足以让人铭记一生的美景。
雁十三看着那一洼菜地,笑着问道:“这是你弄得吗?”
高兰烬笑了,笑的很温柔,他眼中的温柔似水一般在阳光的衬托下粼粼闪烁着波光。他道:“是啊!我弄了好久的,才有了个样子的。”
“看来我们是一样的人呢!”雁十三笑着说:“我曾经也是想着与自己所爱之人居住在乡野,种一亩地,自给自足。看春去秋来,风花雪月。”
两人又聊了几句,雁十三便回去了。
雁十三渐渐与高兰烬熟识起来,两人也经常出摄政王府游玩。
雁十三是为了让高兰烬最后的时间里可以高高兴兴的度过,不让他最后的时间也困在这个华丽的摄政王府囚牢中为李延晨那个王八蛋操心忙前忙后。
而高兰烬是迁就雁十三多一些,也是为了可以给雁十三找一个新的归宿。
他清楚的知道雁十三在寻找一个人,那个人不是摄政王李延晨,他同样也很清楚雁十三并不适合呆在摄政王府这个华丽的囚牢之中,雁十三可以说是唯一一个不抱任何不轨之心坦诚相待以他的人。
所以,无论是从哪一个方面来说,高兰烬都不可能强留雁十三留在摄政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