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桌上的肖志刚和吴磊眼观鼻鼻观心,看破不说破,认真研究自己的牌。
宋逸之眉头轻挑,似笑非笑,“高市长今年四十有余了吧?确实是年纪大了点,难怪体力不支,是该给年轻人让让路了。”
“没有……没有!在下可是一日都不敢松懈,体力好着呢好着呢!”高市长脸色讪讪,刚刚抬起的屁股又坐回了凳子,一边给女儿使眼色,让她离远点。
少帅的意思还不够明显吗?难道还看不懂?少帅志不在此啊!
有了高市长为例,其他将领也不敢再让自己女儿亲眷往上挤了。
可别亲戚没攀上,还把乌纱帽给蹭丢了。
这下,终于可以安静打牌了。
宋逸之自小在军营长大,自然深谙“酒桌见人性,牌桌见人品”的道理。
他慢条斯理地码着牌,偶尔和前来攀谈的人聊两句,更多的注意力则放在众将领身上。
难得来惠城,自然得多听多看了。
有了关注点,一下就忘了时间,等回过神来,夜已深。
宋逸之又让人去看看阮颜。
结果很快来报,说夫人已经回去了。
回去也不说一声?又躲?宋逸之略感不悦。
示意邓子宇顶上,自己下了牌桌,起身离场了。
房间里,丁雨正在帮阮颜绞着刚洗好的头发。
阮颜边捏着发酸的肩膀感叹道,“老赢牌也没什么意思,无聊又累人!”
“哎哟我的大小姐!有钱捡还嫌累?您今儿一个晚上都比碎玉轩一个月挣得多了!”丁雨调侃道,“我刚刚真想把你钉在座位上!”
“打牌就得有输有赢才好玩,而且这些人无趣得很,来来回回就一个话题。”阮颜说完,又吩咐道,“对了,把门锁了,今晚你睡这屋吧。”
丁雨应着,顺手就把门反锁。
想起火车上发生的事仍是心有余悸,这两天她都是和阮颜一起住,两个人比较有安全感。
至于少帅,今晚恐怕忙不过来。
谁知,刚铺好床,门口就传来宋逸之的声音。
阮颜朝丁雨使了个眼色,丁雨没有开门,轻声说道,“少帅,夫人睡下了。”
片刻后,门外没了声音,阮颜松了一口气。
变了性子的宋逸之和之前落差太大,让人无所适从,无时无刻不在挑战她的底线。
尤其是单独相处的时候,简直让人恨得牙痒痒。
再加上今晚一晚都在应付别人打探他的消息,心里烦躁得很,只想离他远远的。
阮颜随手又擦了一把头发,抛开毛巾,准备睡觉。
就在这时,窗户突然被推开,阮颜闻声望去,宋逸之双手撑着窗台,轻轻一跃,跳了进来。
对上目瞪口呆的阮颜,他也不理会,眼神幽深,淡淡地朝着丁雨看了一眼,就自己取了衣服进浴室去了。
丁雨规规矩矩地站在原地,低眉敛目,等浴室的门一关,立刻压低声音对阮颜说,“小姐,我先回屋了,我怕。”
说完头也不回了跑了出去,还贴心地关了门。
等宋逸之洗漱好出来,屋里的灯只剩下床头那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