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舟听了裴今的话,眼睛看向前方,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刚被压下去的情绪,再次涌了上来。
半晌,他自语一般,说了一句话。
“是很苦。”
“嗯?”裴今仰头看他,“你跟宁老师认识吗?”
裴行舟没回,转身去了办公室。
刘淑正在对着郑才又是握手又是鞠躬,她说:“这件事都是小孩子打闹,当不得真,这事过去了就算了。”
裴行舟截过话头:“不能算。”
“……裴先生?”刘淑心中一窒,小心翼翼地问。
裴行舟走进来,说:“你是宁语迟的亲人?”
刘淑拿不准这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应了:“我是她婶,语迟还是我从小看大的。”
“你刚才骂她了?”
刘淑听出话语中暗藏的危机,表情微微生变。
裴行舟淡淡睨着她,单手揣在口袋里:“跟她道歉。”
刘淑勉强笑了一下,说:“裴先生,我是在气头上,当时也确实不知情……”
裴行舟看了眼手表,语气隐约透着不耐:“道歉。”
裴行舟是什么人,又有多少权势,同在生意场上,刘淑不是不清楚。
她是有不甘,却不得不顾忌裴行舟,得罪了他,宁家恐怕也好不到哪去。
她万万想不到,宁语迟离了宁家这么多年,不仅没混不下去,还攀上了裴行舟这根高枝。
她咬了咬牙,到底掏出手机来,主动给宁语迟去了个电话。
宁语迟接了。
刘淑道:“语迟啊,我是你婶,刚才跟你说的那些话,你别往心里去。”
宁语迟还在出租车上,不懂这电话为何打来,心中觉得怪异,但是刘淑的一句道歉,她觉得她还是受得起的。
她说:“没事,婶婶一向如此,我早就习惯了。”
刘淑说:“从前是婶不会说话,你别跟我一样的,那什么,快过节了,记得来家里吃饭。”
宁语迟想了下今个的日子,说:“清明节,就不吃饭了,您自己吃吧。”
挂断电话,宁语迟想起这通毫无缘由的电话,还是很莫名。
隐约猜想会不会是裴行舟,再一想,他怎会管自己的事。她摇摇头,把这件事抛到了一边。
刘淑道了歉,裴行舟没再计较,又跟班主任聊了两句裴今的情况,也就走了。
回公司的路上,裴行舟靠坐休息,闭目养神。
心里却有些烦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