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脱掉她的高跟短靴,让她待着别动,卧室旁边是卫生间,他进去,过了会儿拿了条毛巾出来。
他在她身边坐着,捞起她受伤的腿,搁在床边,去脱她的袜子。
到这,她是真的觉得不好意思了,赶忙阻止他:“谢谢,我自己来吧。”
裴行舟知道她脸皮薄,没勉强,把浸湿的毛巾扔给她,起身出去了。
看着房门一点点闭合,她今夜不太平静的心,也缓缓归于平静。
她拿起毛巾,缠在微肿起的踝骨处,冰凉的感觉瞬间缓冲不少热意,她舒服了很多。
脑海中却忍不住回想起,裴行舟看到自己崴脚后,把自己抱到车内,帮她按摩的那一幕。
想起他高大的身躯蹲在自己面前,眉目低敛的清冷模样,她还是有点意外。
意外得,有些受宠若惊。
门锁响动,宁语迟抬头,裴行舟拎了个医药箱回来。
他脱了西装外套,只穿了件白衬衫。
领带已经摘了,他难得解开两颗扣子,露出一点胸膛,皮肤白得恰到好处。
他把医药箱放在床上,慢条斯理卷起袖口,手臂曲起时,可以看到好看的肌肉线条。
医药箱打开,他找出绷带,静坐在一边等她冷敷。
室内沉默,她看着自己的脚腕,稍一抬头,发现他也在看。
注意到她的目光,他抬眼,同她四目相对。
安静的室内,月明星稀的夜晚,蓦地撞上他寒潭般的目光,宁语迟的心不禁一窒。
她赶忙移开眼,不自在地撑起床沿,稍微挪动身子。
她感觉得到,裴行舟还在看她。
她有些受不住,头低着,问:“你总看我干什么。”
裴行舟波澜不惊,答:“不知道。就是想多看看你。”
她没法回答,只觉得浑身哪里都不太自在。
在她看来,两个人没了那层关系,就不应该再发生这样的对话,他这么堂而皇之地说出来,超出了她能接受的范畴。
没等她回话,他又说:“以后可能没有机会了。”
他这样说,是在告诉她,他清楚他们的关系,不用她再次提醒,他是在保持距离。
如此,反让她无话可说。
时间约莫差不多了,裴行舟拿掉她脚腕上的毛巾。
绷带一圈圈紧绕,勒住淤血处,她有些痛,知道裴行舟不会害她,只好咬住嘴唇忍耐。
缠得差不多了,裴行舟用小剪子剪断绷带,他第一次帮人包扎,手生得很,在打结时犯了难。
塞在绷带里面,又怕松,他试了多种办法,都没能很好解决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