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理会薄谌,而是紧紧的握住薄桐的手心,心里怜惜的要命,自从做了母亲之后,心思全都在孩子的身上,薄谌似乎也不是那么唯一的了。
正因为此,每次感到难过不堪的时候,薄桐是我唯一的慰藉,也是我能坚持活下去的动力。
我最爱他,对他也最为愧疚。
见我没有搭理,薄谌也没有热脸贴冷屁股,他站在我身后静默不语,我缓了好一阵才问:“桐桐怎么突然就感冒了?你是不是带他去做了什么?”
“他想要打雪仗,我从没有陪过他做过这事,所以带他下了楼。”薄谌顿住,嗓音愧疚道:“是我没想到他身体这么虚弱,以后我定会注意的。”
我恍然想起我从监狱里离开见到薄桐的那天,偌大的别墅花园里,陆萌正在雪地里揉着雪团,揉好的雪团尽数的砸在冷清的陆靖郗脚边。
我想,薄桐是羡慕陆萌的。
羡慕他可以对陆靖郗做种种幼稚的行为,也羡慕他有勇气和他玩乐,更羡慕陆靖郗纵容陆萌。
想到这,我心更疼了。
陆萌有的,薄桐都羡慕。
他想要跟薄谌一一做过。
我眼眶湿润,伸手擦了擦眼角说:“没事,换成是我的话也不会想到他的身体这么虚弱。”
换成是我,我也会陪他玩。
下午薄桐清醒了,他面色憔悴的望着我,见我脸色不好看,他小脸略微忐忑的说:“对不起妈妈,是我非要拉着爸爸玩雪的,你不要怪他。”
我摇摇头,笑说:“不会怪爸爸的,生病是很正常的一件事,爸爸也不能事事周全,不过我们下次穿厚点再去玩好吗?别冻着我的宝贝儿。”
薄桐笑:“嗯,妈妈。”
薄桐长的很好看,眯眼笑的模样很像薄谌,我抬手摸了摸他的眼睛对薄谌说:“他喜欢你。”
薄谌嗓音低低的,“嗯,他和我一样,小时候都渴望父爱,我记得我小时候,父亲总是成天忙碌,我早上还没起床他就去公司了,我晚上睡觉的时候他还没回家。我有时候很期盼自己长大,这样就能替他分担一些,这样他就会多一点时间陪我。”
薄谌的童年也缺爱吗?!
我不敢问,索性没敢接他的话。
恰巧这时,宋静霆输完了液回到病房,他过来站在我身边,低声询问道:“桐桐醒了?”
他刻意让薄桐看见他的唇形。
薄桐笑说:“醒了,静霆叔叔。”
“怎么是叔叔?”
问这话的是薄谌,他不动声色的望着薄桐,解释说:“你妈妈喊他小叔,你要喊他爷爷。”
我:“……”
宋静霆:“……”
不欢而散。
因着想给他们多一点的相处时间,所以我让薄谌留下来照顾薄桐,我和宋静霆回了宋家。
十点钟的时候,阮冶给我打了电话。
他传话说:“薄太太,薄先生临时有任务回了部队,他让我给你打电话到医院里照顾孩子。”
军令不可违。
我迷糊的穿上衣服说:“嗯,我马上过去。”
刚坐起身子,宋静霆搂住我的腰问发生了什么事,我耐心的对他说:“薄谌不在医院,我要过去照顾孩子,你继续睡,明天还要去公司上班。”
宋静霆起身说:“我陪你过去。”
我阻止说:“不用,你明天还要上班,这两天我就待在医院,等桐桐病好了我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