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心研磨起来。
姜亿禾先用小锤子,把珍珠蚌壳在容器中杂碎,小小的蚌壳,看起来薄薄的一片,但实际上很难砸碎,难怪这小小的珍珠蚌,可以一直生存到现在,也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但是姜亿禾现在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她要与这珍珠蚌壳斗争到底。
功夫不负有心人,难怪古人常说铁杵可以磨成针,姜亿禾废了好大的劲终于杂碎了,然后将这些碎料统统倒进了研磨缸中,拿出与研磨缸筒等材质的铁柱,开始了漫长的研磨之旅。
姜亿禾一圈一圈地转着,感觉有些无聊,平常这个事情都是交给工人们来做的,所以姜亿禾并不知道,原来做这个活竟然是这么枯燥无味的事情。
她撇了撇嘴,又抬眼瞧了瞧似乎在闭目养神的李溱。
却在她看向李溱的那一瞬间,李溱也突然睁开了眼睛,把姜亿禾吓了一跳,手中的研磨都停止了。然后缓了一下,才恢复过来。
“我这次可没有吵到你吧!”姜亿禾提高了声响,有些故作凶狠。
李溱笑了笑,朝姜亿禾走了过来:“当然没吵到我,我是自己醒来的。”
他低头看了看姜亿禾研磨缸中的情况,基本已经碾碎了,就是距离着极细的粉末,还是需要一段时间的。
“我可以帮你,你休息一会儿。”李溱就顺势在姜亿禾的旁边坐了下来。
“这多不好意思呀。”
姜亿禾一边拒绝着,一边已经将手中的铁柱往李溱的手里塞了,并且将研磨缸往李溱那边推了推。
李溱噙着笑,接过了研磨缸。
这个并不需要技巧,只需要耐心和时间就可以。
“我小时候,也经常陪在我母亲的身边,她也在研磨着,只不过是珍珠。”
姜亿禾瞧着李溱转动的手,不禁发出了这样的感慨。
姜家本来并不是做徽墨生意的,祖上传下来有徽墨的秘方,只是残缺不全,是姜荷月一点点地拼凑,一点点地尝试,最终才制成了独属于她自己的玉镜墨。
那个时候,谁也不知道玉镜墨会流行起来。
姜家也在忙着一些别的生意,并不关注这些,也不认为姜荷月一个小小的女子,能够有多大的作为。
可就是姜荷月这样一个小小的女子,研究出了玉镜墨。
一切都亲力亲为,所以研磨珍珠,是姜荷月夜晚常做的事情,一边照看着姜亿禾的功课,一边研磨着珍珠,不时还能说上几句话。
姜亿禾到现在都记得,那个时候摇晃的烛火,以及研磨时候的“沙沙”声,还有母亲慈爱的眼神。
李溱笑了笑,也就继续研磨了,熟悉的“沙沙”声,充斥着姜亿禾的耳朵。她瞧着李溱笔直的身板,利落的动作,他今天只是简单地用簪子束发,所以会有垂落下的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