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若是不想死,便放我们离开!”
裴亦姝只瞥了一眼蠢蠢欲动的随从们,她说出这话时面上异常地平静。
太监微微颤抖道:“裴姑娘,你当真是误会了咱家了!”
“看来公公还当真是忠心,连生死都置之度外了!”裴亦姝手腕微微一动,匕首尖端便已嵌入皮肉,颈部立刻蜿蜒出一道血痕来,
脖颈间的冰冷黏腻之感已是到了极点,匕首却宛如毒蛇吐杏一般还在他脖颈间前进,眼看着就要到刺到颈部动脉,那太监终于慌了,连声道:“裴姑娘,咱家也是奉命行事啊······不,都听你的!”
那太监尖着嗓子喊了一声,“还不赶紧退下!”
围拢而来的随从们面面相觑了一会儿,还是退了下去。
太监颤颤巍巍地道:“裴······姑娘,他们都退下了······赶紧放了咱家罢!”+
碧桃抱来了一堆麻绳站在旁边,“姑娘,这有绳子!”
裴亦姝将太监拽住,手脚麻利地将他捆住了,“公公还是好好配合我们罢!”
被束缚住手脚的太监有些惊惶,“裴姑娘,你这······又捆住咱家作甚啊!”
裴亦姝刚要开口,突然听见一道声音,语调森然。
“姝儿,要请你一趟可当真是不容易!”
裴亦姝闻声抬头,只见不远处,魏凌霄正骑着一匹白马缓缓踏来,面上却是满面的和煦,一举一动间都是温顺纯良的模样。
呵,还真是会装?
裴亦姝斜眼看向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似的微笑,“原来二殿下便是这背后的贵人!”
“姝儿难道不想见到我?”魏凌霄游刃有余地翻身下马,径直朝她走来。
他身后的侍卫瞬间朝裴亦姝围拢了过去。
一旁的太监不断地扭动着身子,嘴里喊着“殿下,救我!”
裴亦姝没有理会在地上挣扎着的太监,她的目光始终紧盯着魏凌霄,道:“殿下如此大费周折,难道只是为了见我?”
“姝儿,你终于能明白我的心意了!”说话间魏凌霄挥手摒退了侍卫,又上前了两步。
“二殿下说笑了!”裴亦姝将太监拎到魏凌霄面前,道:“或许公公才是真正明白二殿下心思的人!”
魏凌霄阴恻恻地瞧了面前的公公一眼,皱了眉头道:“许详,你可真是犯下大错了!我让你去请裴姑娘,你怎么敢胆敢冒犯?”
“奴才该死!”许详扭动着身子正准备跪下去,却一头栽倒在魏凌霄的鞋尖上。
魏凌霄一阵吃痛只憋红了脸,正准备将许详一脚踹倒,却见裴亦姝此刻有些神情恍然,不由收住了脚。
此番神情与平日里的她完全不同,落入他人眼里,无端有些惹人怜惜的脆弱。
而在极短的时间内,裴亦姝也在思索着,这魏凌霄既然还在做表面功夫,便是不打算撕破脸皮。
她要怎么才能从魏凌霄手里挣脱,顺便打探到一些关于青州和宁烨桁的事情。
现下麻烦的是她还带着碧桃,若是只有她一人便还算好办。
裴亦姝正思索间,后方却忽然出现一队奔腾的人马。
三殿下?裴亦姝微微有些惊讶。
魏凌霄此刻有些难以置信,眼前这人竟然是那个病病歪歪的魏景离,他不是应该死在幽州了吗?
魏景离勒停了马,疲倦的面容上似乎浮起了几分笑意,道:“二哥,你怎么看到我一脸吃惊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