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秋扯了扯郁印白的袖子,望着郁印白。她杏眸晶亮,干净到一眼便能望到底,里面有关心,那种情感纯粹而热烈,像一团火。郁印白心底一动,面上却是带着冷笑,满是置疑。而后他又看到小天道低着头,在想些什么,嘴唇在动,却没听到声音,他也不在意了。“若是叔叔死了,对秋秋来说很麻,烦的。”笛秋小声嘀咕着。郁印白是大反派,如果他死了,气运之子没办法完成试炼,还怎么保证这个世界发展。更何况郁印白杀的那些人是坏人,他们的命运已经定好,她又何必为这些人和郁印白生气。小天道在那分析得头头是道。天道爷爷说过,要了解一个人必须接触他。或许,能送她风车的郁印白并不是那么坏,不过,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削弱郁印白力量这件事势在必行。笛秋还在想事情,突然间她的脸颊被捏住了,冰冰凉凉的温度从脸颊上传过来,她吃痛,横了罪魁祸首一眼,奶凶奶凶的。“嗤。”低沉的笑声从他口中溢出,他眸子弯起,对于笛秋的这般反应很是满意。郁印白收回手,手指搓了搓,上面还残存着刚刚的触感。他心情好,也不介意和笛秋多聊一会。“你说,这些垃圾本尊该怎么处理好呢?”“埋了?”笛秋试探道。“不对,当然是物归原主,今天领主府有的热闹了。”郁印白脸上虽是笑着,但眼神极为冰冷。笛秋还记得那个味道臭臭的领主,她想到这些尸体被丢进府中,莫名打了个寒颤。大反派还真不是一般的坏。郁印白注意到了笛秋在发抖,他勾着唇,笑着问道:“你怕吗?”笛秋仿佛看到毒蛇两眼发光地盯着她,猩红的信子发出嘶嘶声,随时准备张开血盆大口,将她一口吞下,她咽了咽口水。郁印白见好就收。待会把人吓跑就不好了。笛秋拍拍自己的脸,将刚刚郁印白的影响甩出去。沈黎看见郁印白和笛秋一同出现,目光触及郁印白手掌的帕子,瞳孔放大,他走上前,斟酌之后才开口,道:“尊上,事情已经办好了。”郁印白点头,道:“下去吧。”“遵命。”沈黎告辞后离开了。笛秋跟在郁印白后面,见他并没有回房间,反倒往外面走去,她也跟了上去。城主府。寅侈看着堆在大门前的尸体,面色铁青。这些人他怎么会不认识,这都是他派去监视郁印白的人,没想到全都被他杀了,就连尸体也堂而皇之也送到了领主府。这简直是将他的脸面丢在地上踩,他咬牙切齿问道:“这些都是魔尊送来的?”那下人声音颤抖,用尽全身力气才吐出一个字:“是。”“可恶!他郁印白这般羞辱本领主,本领主定不会让他好过!”寅侈眼神中仿佛淬了毒。郊外,放眼望去是郁郁葱葱的树林。笛秋跟着郁印白来到了这里。这地方她来过,不过郁印白来这干什么。笛秋见郁印白往树林里走,风宛如弹奏竖琴的一双手,树叶在它的抚弄下发出飒飒的乐声。脚底下的落叶踩上去像是雪中一样,发出咯吱的声音,似乎在欢迎着两人的到来。郁印白走到一颗巨大的银杏树下,停下脚步,他望了望银杏树,眼中闪过一抹疑惑。他来过一两次之后,这棵树快枯死了,怎么这次却是生机勃勃的。笛秋看银杏树上一片翠绿,眸子弯起宛若一轮新月,小手抚摸着,手底下是树皮粗糙的手感。银杏树有好好活着。风吹动树叶,树间光影移动,一抹光影打在笛秋身上,在她身上渡了一层金光,圣洁美好地宛若九天玄女。他看向自己手上系着的手帕,眸光一暗,而后飞身上树,找个树干躺了下来,只余笛秋还在地面上。“叔叔,你上去干什么呀?”笛秋见郁印白上去了,站在树底下,仰着头大声问道。“安静,本尊要睡觉。”郁印白冷声道。笛秋不说话了,她歪着头,看着郁印白已经躺在树干上,双臂垫在脑后。她也找个地方坐下了。只要郁印白不去找气运之子麻烦,她就不管啦。笛秋靠在树上,因为实在无聊她开始在心里数数,数着数着只听啪嗒一声,她靠在树上睡着了。郁印白捡起落在身上的树叶,确定这次树叶掉落的速度是正常的。他一身煞气,普通的植物定是遭受不住,平日里树叶早就哗哗地掉了,但是这回却没有丝毫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