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记得在渠县接玉伶的那个雨天,她一见到他就哭得惨惨兮兮,涕泗横流。
撑着伞都似是被雨淋了个面目全非,连连委屈的劲头活像是受了什么虐待。
要说是陈一乘抓她不放,他是信的;
但要说是甄玉伶自己要去的,他就是第一个绝对不信的。
江哥的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顶用?连个女人都看不住叫旁人抢了?
阿沛,我但没必要骗你。
江雍自是听得出谢沛的讽刺,继续道:过段时间我就去接她回来,送她去北宁上几年学,再做打算。
谢沛不答,攒着的眉明显见来不悦不喜。
伸手来便想从床头拿烟,江雍把却把烟盒拿开了。
养伤不抽烟。
江雍训了一句。
谢沛便甩手看向窗外,末了才问:江哥这是何意?
在渠县说好了让她跟我,她的事不再归你江雍管,现在你为了什么把她送给陈一乘我不知,可你甚至还要对她以后的事干东涉西,当我吃干饭的?!
谢沛的一通话连带着音量都拔高了许多,一口气说完似是想咳两声又生咽了下去,板着脸不再言语。
江雍无奈,只能重复了一遍他之前说过的:
去陈一乘那里是伶伶自己的意愿,但陈一乘为了甄诗纨的事情也的确提过要我们把伶伶送给他。
至于念书女孩子多晓得一些事情终归不是坏事。
谢沛冷哼一声:江哥现在才想起来当好人?
还是怕她跟了我是蹦火坑还是吃苦头,赶着帮她跑?
当初算计伶伶,算得精的,你可是独一个。
我会把她逮回来,她得亲自来和我说。
谢沛最后一句的语气已经非常疏离且笃定了。
阿沛,莫要冲动。
眼下陈一乘已经开始在找我们的麻烦,也得顾着军统那边的计划。
谢沛挑眉看向江雍,一字一顿地慢慢说道:
江哥,那可是你的事。
这几日的玉伶一直待在陈家,陈一乘让她搬去了他的院子与他同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