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线带着吸烟过度所蕴着的嘶哑,混杂着颗粒感,音调低低沉沉,说话又简洁不拖泥带水,一听他开口就知道和他的人一样不好惹。
谢沛这时看见玉伶从盥洗室内走出,但并没有回头。
窈窕的背影,笔直的双腿,穿着高跟鞋迈出的台步,还有那摆起的胯,加上一些舞蹈底子养出来的气质,什么时候看那都是赏心悦目的。
认得她么?
谢沛突然问了一句。
今晚在场内盯梢的男人自是认得玉伶的,江雍也嘱咐过他要对玉伶上点心,怕小丫头初出茅庐莽撞得罪了人。
得了,看来还真得罪人了。
还是一个暴躁脾气的主。
沛爷,那是雍爷手底下新来的姑娘,叫舜英。
谢沛看着玉伶最后一步的高跟鞋的鞋跟消失在走廊尽头,吸了一口已经燃尽的香烟的烟嘴,才发现烟都已经熄灭了。
站在他身边的男人一直看着谢沛绷紧的脸色,给他递了一根新的香烟,又给他递火。
看着谢沛一概接过,那男人才敢试探试探,说道:小姑娘不懂事,雍爷都还不放心用她呢。
谢沛吸入一大口烟,再咽进肺里,因为吸气而变得闪亮的烟头似是把他的面目照得更加煞气十足。
不过谢沛也只是在吐烟时说了句:真他妈的好看。
舜英?舜什么英?
那刚刚她岂不是在骗自己,她说她叫什么?
玉伶?
操,看都看硬了,想着更硬了。
玉伶在走出盥洗室时,就用余光撇到廊下有人,她不确定刚刚那位凶神恶煞的先生是不是还在那里,但又不敢回头看,她怕自己这次再对上他的眼睛会直接踩着高跟鞋狼狈地仓皇而逃。
她只能装作若无其事地,又绕了一条路才走回了尹禹巳的卡座。
没想到尹禹巳还真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坐在那个卡座里等她,他带过来的两个朋友早就搂着女人跳舞去了。
玉伶现在突然觉得尹禹巳可怜到有些可爱,上前去忙给他赔礼,然后喝满了两杯酒。
尹禹巳领情后,也没多责问她,反倒是照顾她的业绩,再点了两瓶洋酒放在了桌上。
不过她下一刻又立马想起一句话。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玉伶一坐在他身边,尹禹巳的手又环住了她的腰,还轻轻抓挠,又时不时碰到玉伶撞到扶手的位置,疼痒得玉伶直皱眉。
他今天就像是从别人那里租借到一个小玩意儿,一定要便宜占尽才肯松手罢休。
玉伶还是烦了尹禹巳这种没完没了的偷香行径,提议去舞池跳舞。
她也好醒一醒刚喝下去的那两杯烧心的烈酒,不然她可能会忍不住打尹禹巳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