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姜朝歌无聊的坐在台阶上,看着院中被风吹得直打转的宣纸发呆。
上面还留着时夕弦刚刚教她写的几个字,字迹苍劲有力,直透纸背。
丹雪捡起飘落在地上的纸看了看:“这字写的真好看。”
说着将宣纸放在书案上,谨防被风吹走,丹雪特意拿砚台压好,问道:“这是夫人刚刚写的吗?”
姜朝歌双手撑着下颚,心不在焉的回答道:“不是,是时夕弦刚刚抓着我的手……唔,他刚刚教我写的……那上面写的什么?”
“这上面写的是大人的名字呀。”
“时夕弦?”原来他刚刚教自己写的,是他的名字。
姜朝歌伸出手:“你拿过来给我看看。”
丹雪依言递过去。
看着纸上龙飞凤舞的时夕弦三个大字,姜朝歌的心情不禁郁闷起来。
时夕弦对待府中的那些个姨娘们,总是一副温柔如水的模样,唯独面对自己时,总是极尽嘲讽,着实猪狗不如。
“夫人在想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时夕弦太过可恶,对我为什么不能如旁人一般。不说对我有多好,最起码的尊重应该有吧。”
听见姜朝歌的嘟囔,丹雪笑道:“指不定大人也是这样想的呢!”
“想什么?”
丹雪清了清嗓子,双手背后,学着时夕弦的姿态和语气道:“本督的夫人,为何就不能如旁人般温柔?”
“哈哈哈……不错,学的还挺像。”姜朝歌笑得前仰后合,纠正道,“不过,你应该把腰板再挺直些,神情再随意些,时夕弦可不会弯腰驼背,更不会正儿八经的说话。”
“那定是这样,夫人你看看,像不像?”丹雪说着再次模仿起时夕弦。
“对对,就是这样,哈哈哈……”
二人在院中一通笑闹,彼此之间的距离拉近了不少,姜朝歌对这古灵精怪的丫鬟甚是喜爱。
若非知晓她是时夕弦的人,姜朝歌真想拉拢她成为自己的小姐妹。
“丹雪,你来督军府多久了?”
“一年了。”
“那你了解时夕弦吗?他是怎么样的人?”
丹雪不知姜朝歌为何会如此问,但还是认真思索道:“在奴婢看来,大人是个很好的人。”
“此话怎讲?”
“大人从来不克扣下人的月银,也不会欺辱打骂。即使有人犯了错,大人也会先给机会改正,若再犯,才会逐出府去。奴婢没有入府之前,在一大户人家做丫鬟,他们将下人当做猪狗,我们日日吃不饱穿不暖……”
提及过往,丹雪苦笑的接着道:“不瞒夫人,奴婢是偷逃出来的,不巧在半路被那家的打手抓到。危在旦夕之际,是大人出手相救,所以大人于奴婢来说,恩比再生父母。”
丹雪说到此处,红了眼圈,虽说她只是一个下人,不指望被主家倾心相待,可毕竟都是人,也不该将她们当做牲畜对待。
那段灰暗的人生历程,若是没有时夕弦的庇护,她肯定活不下去。不是不想活,而是她以前的主家不让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