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凉总是热衷于搅混水,笑着哦了一声,漫不经心道:“可能他喜欢你,所以不想让我和你靠的太近吧。”
纯属胡说八道。
邵衾寒闻言从床上起身,一缕头髮悄然滑落,俊美的脸庞依旧苍白。他原本习惯性捂着胃部,但不知为什么,又慢慢放了下来,睨着沈凉道:“你胆子很大,什么都敢说,可我这辈子最恨别人骗我……”
是恨,不是讨厌。
他的情绪总是来得比旁人极端浓烈一些。
神经病就得顺毛捋,沈凉拍胸脯打包票:“你放心,我肯定想办法让沈炎喜欢上你。”
“喜欢?”邵衾寒忽然扯了扯嘴角,他步步靠近沈凉,“不,不是喜欢……”
“是害怕……”
“他怕我……”
邵衾寒是个骄傲的人,此时夜色深倦,他却恶狠狠剖开了自己的皮囊,将那些藏于内里、不愿承认的事实肆笑着一一道出。
“沈炎怕我,那你呢?”邵衾寒冰凉的手忽然落在沈凉后颈,然后微微用力扣紧,迫使他靠近自己,声音落在耳边又低了下来:“那你呢,沈凉?”
那你呢,沈凉……
他们兄弟容貌酷似,却因为性情不同,并不会让人混淆。
沈炎文弱清秀,浑身上下都透着规行矩步的气息。沈凉更为懒散,低眉浅笑,总像是在刻意勾引谁似的,让人捉摸不透。
沈凉实话实说:“还好。”
不算怕,但也不能说完全不怕。
邵衾寒盯着他的眼睛,想判断他有没有说谎,然而答案却是没有。心里忽然升起一种没由来的错憾感,尾音在空气中逐渐消弥无痕:“是么,真可惜,他跟你不一样……”
这个“他”毫无疑问,指的是沈炎。
沈凉心想沈炎才是最不该怕邵衾寒的人,原着里邵衾寒最多也就把他关几天,一根手指头都没伤过。要知道后期苏青砚都曾经因为家里的压力想和沈炎分手,把人伤的不轻。
“世界上没有那么多一样的人。”
沈凉偏头看向邵衾寒,发现他们此时挨的有些近,呼吸密密交织,喷洒在颈间,引起一阵微弱的麻痒,不由得后退了一步:“早点休息吧,时间很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