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看着苏瑜的样子,忍不住想笑。走了几步瞥见前面也有条小巷,四处望望见没有人注意,拉着苏瑜钻进巷子里,将他抵在角落里。
李言勾起苏瑜的下巴,一脸坏笑道:“既然先生不愿意偷看墙角,不如我们来做这个墙角吧。”说完凑近吻上去,苏瑜搂着李言的腰,低头迎合着他的吻。
跟随的亲卫心里还纳闷呢,怎么刚才皇帝还在前面一转眼就不见了,万一有个好歹一万个脑袋也不够砍。几名亲卫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四处找,走到一条小巷前,李言正好钻出来差点撞上。亲卫心里的石头总算落地了,还没问皇帝去哪了,李言就解释说看见一个可疑的人影就跟过来了。
路过一家客栈,李言带着人进去歇息。
坐下来,点了几样小菜,看看地面,看看天花板,看看苏瑜,看看前面。
李言正四处瞟着,刚好瞟到前面一桌坐着个小男孩,模样清秀,穿着也整齐。只是苦着张脸,不知是被父母责骂还是和小伙伴闹矛盾了。身旁坐着一位大人,穿戴奢华,像是有钱人,不知道是不是这小孩的父亲。
李言只觉得那小男孩长得可爱,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那小孩从头到尾没有说一个字,一直苦着张脸,也不哭不闹。那位大人刚开始还只是握着小孩的手,慢慢地就开始摸着小孩的脸,捏捏他的脸颊,随后将他的小手摊在自己掌心里揉捏摆弄。
李言越看越觉得不对劲,那大人不像是一位父亲,也不像是一位长辈该有的动作和神情,只觉得油腻亲昵。小孩被摸的时候也是百般的不情愿,脸苦得更深。
李言觉得奇怪,派亲卫前去问问情况。见有人来多管闲事,那大人冲亲卫发火大骂,亲卫看了李言一眼,李言点点头,亲卫凑到那大人耳边说明了身份。
刚才还老虎要吃人一样耀武扬威,听到亲卫的话后就耷拉着脑袋像只病猫。赶紧脚下踩着一块肥皂钻到李言脚下准备行礼,亲卫拦住他,示意不宜声张,那人只好躬身拱手道了一声万安。
李言看着那小孩,招手示意他过来。那小孩也识趣地拖着身子走过来,李言拉过他的胳膊,小孩突然皱眉。李言看见他的神情,挽起他的袖子,竟满是触目惊心的鞭痕,像一条一条吃人的蛇一样,咬着小孩的胳膊。
李言不忍,“疼吗?”
小孩错愕了一下,摇摇头后,顿了一下又说:“刚打下去的时候有点火辣辣的,现在不疼了。”
李言深吸一口气,吹着他的伤口问:“谁干的?”
小孩犹豫了,皱着眉好像在害怕什么。
李言看出他的恐惧,将他搂在怀里,摸摸他的头轻声说:“别怕,哥哥保护你,没有人再打你了。”
小孩一下子忍不住紧紧攥着李言的衣服大哭,这么多天大家都是拿着鞭子打他,骂他叫他不准哭,没有人说会保护他。
李言摸着他的头安慰他,小孩哭累了睡着了,李言带着人回了衙门。
李言看着跪着地上的人问道:“小孩从何处来?”
那大人浑身发抖,支支吾吾憋不出个屁来。
李言愠色道:“说。”
那人连连磕头,“陛下恕罪,草民是从雨霖楼买下来的。”
雨霖楼?买?李言正纳闷,渡洲使在一旁解释说雨霖楼就是本地的青楼,但不同于平常的青楼,只有富家子弟在当地有名望的人方能进入,琴棋书画,煮酒赏花。里面都是经专门培训的貌美如花的姑娘供公子们赏乐,可谓是贵人的烟柳巷温柔乡。
李言嗤之以鼻,如今这种寻花问柳之事也会寻个高雅的名号了,为何那小孩也会在那种地方?
那大人接着说,能进雨霖楼的都不是等闲之辈,有的喜欢找年轻貌美的花魁,有的喜欢找娇羞柔情的头牌,有的则喜欢含苞待放的雏儿。不管是少男还是少女只要模样尚可身体无病,雨霖楼就会收,上至花信,下至髻年,男女不限。
“混账。”李言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渡洲使也解释说,朝廷并未明令禁止花柳之事,所以各青楼是如何要求的他们并不会过问。
李言暗暗琢磨,这事到底该如何解决,直接去抄楼恐怕会人心惶惶,但任由其惑乱也绝不可能,这雨霖楼留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