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点半,善皙终于忙完。
她坐到副驾驶上,扣好安全带。
出来之前她特地清洗了一番,换了身衣服。
一进来就觉着,气压有些低。
“我迟到了半小时,生气啦?”
郭仲韦打转方向盘,回:“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开心?”善皙问。
如果他再不回答她就不再继续了。
喜欢追问的女人特别惹人烦。
“狼来了的故事,你听过吗?”郭仲韦问。
记忆里场景和今天发生的不断重叠,有着惊人的相似。
那个状似可怜的女人穿病号服,对着同样穿着病号服的他下跪,求他把父亲借给她;她怀抱着一个婴儿,对着仅5岁半的他再次下跪,要继续借父亲;以及父亲的的私生子曝光,郭家的丑闻被揭发,郭家深陷泥潭朝不保夕,她还是恬不知耻的上门……
每次的理由都让人动容:她脑袋里有瘤子,活不长了。
可现在来看,真是个笑话。
作为一个受人唾骂的第三者,在有着狗血病情的情况下,一路“将死”。
“奇迹”般地,顽强地活着,活了二十多年。
第10章
“我听过的版本可能不同。”
善皙从包里掏出两颗牛轧糖,给郭仲韦也剥了一个。
她特地做的糖,奶质含量很少,就为了让郭仲韦进行小幅度的脱敏治疗,也顺便帮他补充补充少量蛋白质。
她边含着糖,边说。
“西北无人区的狼,连人都吃。当狼来了的时候,你不能跑,要保持镇定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不然凶狠的狼在你逃走的瞬间,用锋利的牙齿将你撕成碎片。”
善皙顿了顿,将糖咽了进去。
“事情还没到最坏的时候,口里的狼只是吃羊,而无人区的狼连人都吃。”
郭仲韦低头看了看善皙,轻拧眉头。
“怎么这样看我?”
善皙眼眸闪烁,拐弯安慰人可真累,她只好直言。
她轻轻靠在他的肩上。
“仲韦,忘掉那些不开心的,乐观一些才会快乐。”
“忘不掉呢?”
郭仲韦问,嘴里的糖已融尽。
甜甜的,腻腻的,总归是让心情好了些。
“那就想些开心的事……比如说——”
善皙仰着头,望着男人的眼睛:“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