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之前听萌萌说起过,张千滋的那些所作所为。此时再看她说话办事落落大方,一副名门淑女模样。
张师傅定会被骗过去,说不定也就心软了。
只可惜这些时日,萌萌带带拉拉提了不少张千滋做过的好事。就连那疯马之事,都与张千滋脱不开干系。
张师傅再看张千滋,便如同看见美女蛇一般。
这便是他们本家教导出的闺秀,表面上看着倒是挺不错。实则心胸狭窄,争强好胜,又爱慕虚荣。根本见不得别人比她强,哪怕只是强上一星半点,甚至两人都不存在竞争关系。张千滋却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害人家。
若不是萌萌修炼了金刚体,若那次灯会只有萌萌一人,谁知道他这可怜的徒弟,会落得什么下场?
想到这些,张师傅再看张千滋,越发不顺眼了。他又开口说道。
“我收徒弟终究要求个缘分,况且还要考验那人的品行和心性。你娇花一般的闺女,实在与我这粗手粗脚的厨子有些格格不入。我俩甚至没办法,好好交谈。又如何拜师收徒?
不如你带个口信给你曾爷爷。
当日,我早已脱离张家,你曾爷爷说过,不许我再回去。本就出了五服之外,勉强连了亲。当年,我把家产已经悉数转给了他。
如今他再来找我,再提亲缘关系,实在说不过去。张姑娘,我与你们从来就不是本家。以后,莫要再管我叫叔公,我们不算是亲戚。”
听了这话,周围的人都忍不住乐了。
合着这姑娘带着一帮人,过来唱了半天大戏。实际上,却是远房亲戚当初假借名头,把张师傅赶走了,还要了人家家产。如今见人家张师傅又发迹了,又厚着脸皮,找过来要拜师。
这番做法若是换个男子过来。早就被众人的唾沫星子给淹死了。偏偏这次过来牵头的,却是个彬彬有礼的大家闺秀。
一时间,众人也不好说她什么。
张千滋却因为这番话,当场红了眼圈,悲悲戚戚地说道。“叔公,何苦这般不近人情?说到底,一笔写不出两个‘张’字。当初也是因为那事牵扯太大,曾爷爷实在没办法拿张家七十余口的性命冒险。这才忍痛让叔公离开的。”
有那些怜香惜玉的汉子,见不得张千滋这般难过。便小声说道。“再怎么说,也是张师傅的亲戚,何必这样呢。更何况张千滋也不差呀,早就混出名声来,张师傅若收下她为徒,岂不是两全其美?何苦拉着旧事不放呢?”
“就是呀,张师傅未免也太不留情面了。”
这时,张千滋又说道。“千滋从小就仰慕叔公才华,曾经发誓无论如何,都要追随叔公学习。还请叔公再给千滋一个机会。若叔公不喜欢千滋这般小女子做派,千滋保证以后定绝对不会轻易落泪。不论叔公让千滋做什么,哪怕刷锅洗碗,千滋也是愿意的。”
说着,她便擦去眼角泪痕,又一脸顽强地看向张师傅。
这样一来,更引得围观之人唏嘘不已。
有些人越发不明白,张姑娘都这般低声下气了,张师傅为什么就是不能随了她的心愿?
张师傅纠结地看着张千滋,尚未开口。阿才先一步说道。
“别说得就好像你苦等了师父几十年似的,你不是在十年前就拜了掌门为师吗?怎么,珍味阁你张家一手遮天,掌门长老谁给你当师父,由你张千滋一个人说了算?别人还不能拒绝你了是吧?”
张千滋听了这话,又忍不住红着眼圈解释道。
“掌门师父知道我从小便崇拜叔公。同时也知道,在叔公座下学习,便是千滋毕生心愿。便同我说,若叔公答应收我为徒,掌门师傅愿意退让。”
阿才听了这话,嗤笑道。“好一个强买强卖,你们师徒两个商量好了便来套我师父。今日若我师父不答应,那就是他冷血无情,不顾门派道义,欺负你这个小小弱女子。若我师父松了口,你势必要留下来。到时候,再凭你三寸不烂之舌,找各种借口说服我师父,让他重回门派,给你们当牛做马。你们师徒还真是打了一手好盘算。”
众人听了这话,顿时便被惊呆了。
没办法,经常出入临仙客栈的客人,基本上都是奔着张师傅做的菜来的。
要知道那珍味阁可是名门大派,向来讲究得很。什么样的身份,便由哪个等级的食修做饭招待。
真到那时,他们再想吃张师傅做的美味佳肴,比登天还难。
于是,风向很快就被转变了。
张千滋又一脸委屈地辩解道。“我真没有那意思,师兄,你误会我了,我只是想留在师父身边学习。若是师父肯收下我,自然是师父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阿才冷笑道。“我可不是你师兄,我也担当不起。我一个小小妖族,哪能入得了你这大家小姐的眼?你别抽不冷子戳我两刀,我就谢天谢地了。”
他说这话,纯粹是给萌萌打抱不平。
自打看过萌萌的兽形之后,阿才实在没办法理解,怎么会有人如此心狠,对一只花白花的熊幼崽步步紧逼,屡屡下毒手暗害。又是疯马,又是仙门少侠,想必还会有后续。
偏偏张千滋的姿态放得特别低,满脸都是委屈。“师兄恐怕误会了,千滋从来与人为善,并不会对妖族另眼想看。”
阿才懒得听她继续废话,便又说道。“师父,倒不如这样吧。既然张姑娘一心拜入您的门下,倒不如就由我同她比试一番。师父来做评判。我俩各做三道菜,只要有一道菜张姑娘能胜出,便算她赢了。师傅到时再考虑,是不是收她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