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大的衣摆和柔软发丝在夜风中飘扬,跟宏伟的建筑比起来,人影实在是太小了,仿佛风一吹就会跌下高楼,坠入万劫不复。
文澜光着脚,没有穿鞋,光亮在他眼里汇聚成湖。
“嘟……”
“嘟……”
“嘟……”
手机铃声响了又响,自动挂断后又再次拨通。
没有人接,这只是文澜一个人的独角戏。
文澜的表情逐渐染上了绝望,“接电话啊……!”
“砰!”的一声,手机被重重砸到了角落。
没一会,文澜又跑去拾起,擦干净尘土,开机,固执地继续拨打电话。
身上一下被馨香包裹,有人从背后隔着件外套揽住他,下巴搭在他肩膀上,问:“你一个人在这做什么?”
宋迟黎怕他受凉,在自己住处看见天台的黑影时,出门还不忘捎件外套。
文澜的刻板动作乍一被打断,像电脑宕机一样一动不动地任宋迟黎抱了一会,大脑逐步开始运转,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天台边缘,“屋里有点闷,我想上来吹吹风。”
这个谎言用尽了他的全部精力,文澜倦怠地问:“我能回去参加我哥哥的婚礼吗?”
“当然。”宋迟黎说。“在这里你可以随意进出,不用向我报备。”
他摸了摸文澜的头,“我也收到婚宴请柬了,陪你一起去。”
“请柬……”文澜艰难地吐字。“我能看看吗。”
宋迟黎和他下了天台,佣人已经从宋迟黎那边取了请帖赶来。
【送呈宋迟黎先生台启
谨订于
二o二x年
阳历七月x日
阴历六月x日星期六
新郎:文澹
新娘:陈婉清
举行结婚典礼
文澹陈婉清敬邀
时间:正午十二时十八分
席设:xx酒店】
大红色刺痛了文澜的双眼,他合上这份鎏金溢彩的喜帖,放到一旁不再去看。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宋迟黎不动声色地观察,一边把手探到文澜额头上感受。“没发烧,但下次还是别吹太久风了。”
“我没事,”文澜勉强道:“我只是……太为大哥高兴了。”
到最后他都忘了自己是如何浑浑噩噩地洗漱、上床躺好、闭眼,宋迟黎一直守着他没合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