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所有人还是愿意相信,明天一定会更好,终有一天所有人都会脱去愚昧封建的外皮,一步步完善法律法规,而我们要做的,就是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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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完了这老村长,云骞受命直奔研究所拿DNA鉴定报告,顺便想偷偷瞧两眼安岩,结果安岩还在解剖室,在他面前的,只有一张近几天看着还算顺眼的脸。
“你们送来头发让我们和死者栾倩做DNA鉴定,我很负责任地告诉你,亲姐妹之间的鉴定做不了,最多能鉴定是否来自同一家族。”路安琪将报告放在桌面上。
“啊?还有这种说法?”云骞不解。
“对,鉴定兄弟会相对容易一点,因为男性基因中的Y染色体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是可识别的,女性没有这个唯一的标志,所以亲姐妹之间的鉴定,我们做不到,除非,你们拿到栾倩生父的DNA,我们可以鉴定父女关系。”
基因果然是个很神奇的东西,就像路安琪和安岩,俩人一副别人欠他们五百万的表情真是如出一辙。
“能鉴定是否来自同一家族也够了。”
路安琪指指桌上的鉴定报告书:“这个名叫亦禾的女保镖,和栾倩的奶奶确认为亲缘关系。”
“这老人家就一个儿子,早些年去了,只留下两个女儿,如果这样的话,那亦禾和栾倩,似乎就是亲姐妹没跑了?”
路安琪瞧着他,半晌,摇摇头:“栾秀二字上下结构拆开就是亦禾,你别告诉我你没发现这一点。”
云骞大惊,在手心比划两笔,发现确实是这样。
“栾秀在深山里生活了十三年为什么又跑出来给安崇……也就是你表哥做了保镖?”
路安琪擦拭着仪器,头也不抬:“纠正一下,是表弟。”接着又道,“我哪知道,他的事我向来不过问。”
云骞嬉皮笑脸地凑过去:“好好好,你说得都对,那我想问问你,安法医是你表哥对么?”
“嗯,他爸是我舅舅。”路安琪语气敷衍,回答的却很认真。
“那,你知道他平时都有什么喜好吗?比如,爱吃什么,或者……喜欢什么类型的伴侣。”
这一次,路安琪终于抬起了头,目光如炬:“这,和你有关么?”
云骞尬笑两声,还学着电视剧中的人物尴尬挠头,掩饰的意味太明显了。
“就随便问问。”
路安琪上下打量着他,面部表情还是似一坨千年寒冰,半晌,她归置好仪器,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云骞顿时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瘪了,失望之情全都写在了脸上。
皮鞋清脆的声响却在门口戛然而止。
“他喜欢什么类型的伴侣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最爱吃鲶鱼炖茄子。”说着,路安琪低头轻笑,“我舅母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一直到逝世,她也只会做这一道菜。”
留下这么一句话,踩着两三公分矮跟的皮鞋,深藏功与名,路安琪转身离开了研究所。
本想等安岩忙完工作出来和他聊两句,结果于渊的电话就TM像催命一样一遍遍打来,光是听手机铃声都能感受到电话那头于渊的暴怒。
果不其然,一接起电话,那头便是于渊劈头盖脸地臭骂:
“我让你拿个鉴定报告你他娘的拿了半年,怎么着,在那造DNA测序仪?”
“我现在就回去,不过路法医说了,亦禾和栾倩是出自同一家族没错,他们家族小,老太太就一个儿子俩孙女,所以我估计亦禾就是栾秀。”云骞说着,拿上报告火急火燎就往外赶,还依依不舍地看了眼安岩所在的解剖室。
“果然如我所想。”于渊说着,长长叹一口气。
赶回研究所的时候,于渊正和温且俩人交头讨论案情,见到云骞,于渊赶紧招招手示意他过去。
“我刚和温组长在说十三命案,十三名死者体内都发现了七氟烷这种吸入性麻。醉药,这种东西只有麻醉医师能搞得到,就连普通的内科医生都拿不到,所以我们打算明天去走访调查本市所有的麻醉医师。”
“那得查几天啊,再这样大海捞针一样地查罪犯都该逃到柬埔寨了吧。”云骞一听这种大工程就脑子疼。
“那你给我想个好办法。”于渊揪起他的衣领,眼睛瞪得老大。
“难道你不觉得这事和栾秀脱不了干系嘛?”
“我当然知道这事儿和她脱不了干系,论犯罪动机她是最有可能的,但我们是警察,不是电视剧小说里的神探,我们抓人要讲证据,人证物证缺一不可,不然就凭你推理分析随便抓人,谁能信服!”
这时候,温且才堪堪起身,轻轻拍了下于渊的手示意他松开这个小可怜。
“查,当然要查,但不能把所有麻醉医师叫过来挨个问,只要查和安崇或者说和枪花集团有过交集的麻醉医师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