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大楼后,安岩完全失了力,疼痛感阵阵袭来,后背被爆破的大火燎的火辣辣的疼。
而云骞,就在一边紧紧抓着自己的手,从爆炸发生前到现在都没有任何要松开的意思。
还好,还算幸运,保住一条小命。
就在爆炸发生的瞬间,安岩猛地将云骞甩出大门,接着贴身上去将他牢牢护在怀中,自己一人全数承受了来自爆炸的滚烫和灼烧。
幸好,宋赞自制的炸。弹威力不大,爆破范围也比较小,不然等消防员赶来看到的就是两具炭烤男尸了。
安岩被医生抬上了救护车,云骞就一直在旁边傻愣愣地跟着。
他倒是一点伤没受,都让安岩替自己受了去了。
云骞现在心很乱,担心警局的问责,担心接下来的赔偿,还担心,已经昏迷过去的安岩。
自己真是太蠢了,蠢到家了;太毒了,害了那么多人。
云骞就这么紧紧抓住安岩的手,头埋得很低,像是忏悔,又像是在祈祷。
于渊正伸着手等着救护车里的医生帮他处理伤口,嘴里还叼着根并没点燃的烟。
他斜视一眼云骞,接着伸出另一只没受伤的手拍拍云骞的肩膀:“虽然我现在真的很想骂你,不,更想揍你一顿,但是,无论再怎么责骂都是于事无补的,这次还好,万幸只是炸了间屋子,没有无辜人员伤亡,不然,你等着赔到倾家荡产吧。”
云骞没说话,一直低着头。
“这次啊,老李肯定不会放过咱们三个了,当然,我也不会放过你,就罚你……负责把安法医照顾到康复为止。”
这时候云骞终于抬起了头,怔怔望着于渊,嘴巴张了张,似乎想说什么。
“怎么,不愿意啊?”于渊调笑着揽住他的肩膀,“人家为了你遭这么大罪,就这么点要求你都不肯?真是白眼狼。”
于渊仰起头,似是自言自语道:“都说避害才是人类的本能,你说这小子怎么就像个愣头青一样差点连命都豁出去呢。”
“谢谢。”几乎是轻不可闻的一声,低低从云骞嘴中飘出。
于渊笑了笑,缓缓闭上了眼睛:“我就没你这么好命了,估计这次回家得跪榴莲了,我媳妇发起飙来可不是盖的。”
安岩的模样看起来很痛苦,即使是昏迷中也是眉头紧锁,仿佛疼痛随时有可能将他折磨的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