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玮猛地站起,眼里一下迸出怒涨的火花,直逼到刘在宏眼前:“你的意思是,你没有坚决反对我去接近他,是想给我上一课,让我认清楚这一点吗?!”刘在宏嘴巴动了动,想要否认,但看见许玮瞪着这般怒目,直视着自己,到底还是没有张口说不是。因为他不全是这么想,但也不代表,其中没有这个想法。刘在宏捏着手里的日记本,轻轻拍了拍许玮的肩头,越过他:“我不辩解,你生气也可以。但你今天接收了太多讯息,先冷静消化下吧。”说着,刘在宏把早在许玮回来之前,就问宾馆要来的床被,铺盖在了一旁的沙发上:“你不舒服,就睡床上吧,我在这边将就一晚。”许玮站在原地,胸膛剧烈起伏,眼看着刘在宏避让着自己,在沙发上背对躺下,满腔的怒火跟纷乱的心绪都无处发泄,气得胸口也跟着闷痛起来。此时,许玮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在作痛,也不知道真是身体上的不适,还是出自这心理。他的那些怒气,说实话发不到刘在宏身上去。就算刘在宏当初坚持不让自己接近覃明皓调查,其实结果也还是会一样,他铁定会是不撞南墙不回头,谁的话也听不进去。我能问吗?许玮回来后,是一步也不敢踏进书房,连那从来没去关过的门,都给关上了。现在这个时间,他不确定覃明皓是上早班还是晚班,害怕在对面那头的覃明皓,还会透过望远镜看见此时的自己。虽然他知道,覃明皓应该不会再这么做了。但现在不比发现他偷窥跟拍自己的那时候……就连那时,他都没有过这般害怕的感受。许玮没拿上手机,怕自己忍不住去管覃明皓,他只换了身衣服,就直接又出门赶去局里了。下楼骑上机车的时候,他忍不住又想起每次跟覃明皓出去吃饭,那人胆小地抓住自己腰上衣服的样子。尽管自己怎么放慢速度,那道软糯的声音,还是会在他背后低低喊着,让他再慢点。要是故意装作凶他两句,下车后,那张小脸就会皱得像是蒙受了什么天大委屈一样。许玮轻叹一声,甩了甩头,戴上头盔,扭动油门,开出了小区。回到办公室,一个人没有,刘在宏也还没回来,他拿出刘永意的案件资料,开始梳理。——万历19年3月14日下午7点21分,被害人(刘永意,女,31岁,已婚),其丈夫回到家后,发现死者在家中遇害。住处花园几处监控录像显示,刘永意在意外身亡当日下午2点13分,独自回到家中,期间并未外出,也未看到任何可疑人物进出其家门。经对其丈夫问询得知,刘永意在遇害前五天左右,跟其丈夫有过剧烈争吵,随后独自一人外出旅行。离开家中约1小时后,曾拨打过覃明皓的电话,但查询过通讯机构,这通电话并没有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