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丽解下身上的披挂,把衣服都脱了,爬到杯子里。哇,好蛮舒服。她还从来没在这么大的缸里洗过澡,只在电影里见过。为什么电影里的人都在缸里,木桶里洗澡,而不像老百姓在盆里洗?是导演喜欢这样,还是古代真的是这样洗?
丽丽索性把头也洗了,虽然没有肥皂,清水洗洗也行,总比不洗强。
最早的医生是连手都不洗,就给病人开刀的。结果开过刀过后,好多病人都死了。后来有人发明了用肥皂洗手。肥皂能去除手上的油腻,所以微生物也就跟着被洗掉了。单单是肥皂洗手这一项,就让许多人开刀后不死。
既然肥皂洗手这么管用,那么肥皂洗水果,水果就可以连皮吃了。难怪电影上老外苹果都连皮吃水果,大约就是用肥皂洗过了吧?中国人削皮吃,是怕皮脏?这也有道理。
打肥皂洗手可以防病,并不是说细菌、病毒可以从我们手上钻进去。而是会从我们身上不长皮,不长汗毛,不会出汗,整天湿漉漉的,叫作粘摸的地方进去,防守不严,比较薄弱。象鼻子里面,眼睛里面,嘴里面,下身等等。其实胃肠、肺、尿道表面都是粘摸。
当我们的手到处乱摸,沾染上了那些细菌、病毒时,我们又去用手揉揉眼睛,挖挖鼻孔,就会亲自把这些东西送到了防守不严的粘摸处,引狼入室。
所以老依母的&ldo;把手洗洗干净再吃,别把&lso;甲流&rso;吃下去了。&rdo;只对了一半。手洗干净吃饭,只能防止病从口入;&ldo;甲流&rdo;不是吃进去的,而是吸进去的。而且手不拿吃的,用筷子、勺子,再脏也没事。关键是头脑里要有这根弦。
可以说,用肥皂洗,是把微生物赶走。
洗好后,丽丽爬了出来,用脏衣服把身上擦干了,再打开包袱,拿出一套三点式泳装穿了,又拿出唐朝服装穿上。这会儿这套衣服没有绿裤子配,更像睡衣了。
丽丽又换了裹脚布,然后把脏衣服裹成一团,塞进了包袱。再把线在腰间扎好,插好那封信,插上针。把包袱挂在脖子上。把绿裤子绑在腰上。
丽丽看到小李子,忍不住又去抱起一个啃了起来,直到吃不下为止,才放下李子,顺着原路爬了回去。她现在吃水果,也顾不得干净了,削皮和用肥皂洗都不可能。只能拿袖子擦擦。
丽丽刚才在茶几上的时候,就发现沙发上有一件男人的夹克衫。这可能是小梅丈夫的衣服吧。丽丽可以借这件衣服,随小梅丈夫上汽车的。
主意一定,丽丽就来到了沙发下。可沙发很高,爬不上去。丽丽四处打量了一下,看有什么东西可以帮她。嗨,还真看到了东西!沙发旁就有一个放电话的小几子,电话线也拖到了地上。丽丽跑了过去,顺着电话线爬到了小几子上,然后到了沙发上。
丽丽找到了夹克衫的口袋,钻了进去。丽丽现在吃饱,喝足,又洗了澡,浑身舒服,躺在柔软的口袋里,她又睡了过去。
&ldo;丽丽,你怎么在这里睡觉啊。我带你到美国去。&rdo;
丽丽被摇醒了。睁开眼睛一看,是陈忠良。陈忠良拉着她走了出去。丽丽一看,怎么又是那一帮人在那儿等她。这些人一看到她,全都围了过来。
&ldo;哎呀,我都被他们烦死了,你怎么和他们搞在一起?&rdo;丽丽不满地对陈忠良说。
谁知陈忠良却笑眯眯地说,&ldo;先要把它们搞定,我们才可以走。你原来是怎么把它们分成九大门派的?按体形的大小?寄生虫、霉菌、细菌、螺旋体、栗克次体、支原体、衣原体、病毒,朊(读&ldo;软&rdo;)病毒?&rdo;
&ldo;对呀。除了寄生虫大一点。其它都是小字辈。&rdo;丽丽说。
&ldo;但霉菌里头,蘑菇可是大块头哟。&rdo;
&ldo;人身上有长蘑菇的吗?我说的是致病菌。那天底下虫子多得很。人身上有蟑螂吗?&rdo;丽丽白了陈忠良一眼。
&ldo;是啊。既然是致病的东西。我们就要按照它们进入人体的方式来分。有诗为证:多数吃到胃里的,少数吸到肺里的,还有打到血里的,也有摸到肉里的。&rdo;
&ldo;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诗人?&rdo;丽丽想了想,又说,&ldo;你这样分也有道理。老百姓更容易理解。&rdo;
21朦胧的月光
&ldo;那好。&rdo;陈忠良转身对着那一群人说,&ldo;吃到胃里的,站到这边来。&rdo;
一群人就去了一大半。
&ldo;你们都说说,能引起什么病?&rdo;丽丽说,&ldo;还是按大小顺来。&rdo;
老大,大块说,&ldo;寄生虫。&rdo;
&ldo;这个我知道。下一个。&rdo;
老三,细菌说,&ldo;吐,胃疼,肚子疼,拉肚子。也就是胃炎、胃溃疡、肠炎。有些肠炎叫痢疾、霍乱、伤寒。我们最怕抗菌素。也就是痢特灵、氟哌酸、黄连素、庆大霉素。&rdo;
老八,小不点病毒说,&ldo;小儿麻痹症。不死也残废。就连美国总统罗斯福我们也不放过。硬是把这位豪气万丈的成年人也弄得瘫痪在轮椅上。还有甲肝。&rdo;
&ldo;江湖上的坏事,十有都是你们病毒干的。&rdo;丽丽说,&ldo;上次上海的甲肝大流行。5万人得病。就是吃了染上了甲肝的毛蚶。&rdo;
福州也有毛蚶。丽丽知道把水烧开后,倒进毛蚶,片刻的工夫,就会有毛蚶张开壳。而火候掌握得最好的,就是在没有一个壳张开前,就把它们捞出来。然后剥开壳。这时嫩黄的肉,浸淫在血红的液体中,然后蘸点酸甜的蒜泥酱吃。哇,那个美味。最主要的是口感。脆嫩滑得没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