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
吕林对崔州平道:“崔兄,干活了!”
“还来啊?”崔州平郁闷道:“老实说,你让我帮忙捉萤火虫,就真能帮我要着钱去救元直么?不会是拿来喂你鹦鹉的吧?”
没错,吕林让崔州平帮的忙便是捉萤火虫,昨夜已经捉了不少,但吕林觉得还不够。
吕林闻言一笑,暗中将崔州平拉进通讯名单,然后对鹦鹉低声道:“蔡英武,去给崔州平传个口讯,嗯,就这么说。。。。。。”
蔡鹦鹉平时只是个安静的美男子,但一接到任务便能滔滔不绝地复述。得了命令后,便飞上枝头,对崔州平道:“本鹦鹉才不吃萤火虫!倒是崔兄茫茫然不知何往,这萤火虫便是给你引路的明灯!”
崔州平听得脸上一囧。
然后又听得鹦鹉道:“崔兄何必一脸囧相,又不是要你囊萤夜读!”
崔州平:“。。。。。。”
见此情景的崔毅则没心没肺地大笑起来:“有趣有趣,鸟有趣,人也有趣!”
邻家一个六七岁的小孩也忍不住笑了赶来。吕林看向了他,只觉这小孩粉装玉砌十分可爱,便友善地笑了笑!
小孩居然一揖还礼。
崔毅则喊道:“小毓儿,不要只顾着读书,跟着去玩耍吧!”
小孩冲崔毅施了施礼,然后便帮着捉萤火虫去了!
吕林捉萤火虫,真是为了引路么?是的,但不是给崔州平引路!
或者这么说,他是在学姜太公稳坐渭水,只不过不是要钓鱼,而是----钓龙!
“小皇帝,你什么时候才上钩呢?”吕林看着洛阳方向,无声而问。
。。。。。。
用蜗牛诱捕,捉了两兜,基本已经把附近的萤火虫一网打尽了。
崔毅摆好了棋盘问吕林:“小吕可会奕棋?”
吕林道:“倒是有所涉猎,若是老伯不嫌弃,可以手谈几局!”
他确实会下围棋,网上学的,不会并不精于此道,按系统的等级划分,水平应该在涉猎与精通之间。
本以为会被崔毅吊打,没想到他也就一臭棋篓子,倒也是棋逢对手。
崔毅一边落子,一边问:“萤火之光,不能与日月争辉,甚至连孤灯都不如,有何用处?”
他问的自然是吕林捉萤火虫的用意!
吕林指着吊着院子里的两兜萤火虫道:“星星之火,便能成燎原之势。老伯看这两兜萤火虫不起眼,我却觉得它们就像两轮日头!”
“两轮日头么。。。。。。”崔毅喃喃道。
吕林看着棋盘上的形势,自己已经胜券在握,而久久不见崔毅落子,抬头一看,却见崔毅闭着眼,还微微打着鼾。。。。。。这老无赖。。。。。。
。。。。。。
“哗哗”的流水声传来,就像赵忠的哭泣声一样令张让绝望!
一条小小的河流横亘眼前,没有船,没有桥,如天堑一般斩断了张让的生路!
“苍天啊,你真要亡我么。。。。。。”张让颓然坐在地上,然后爬到刘辩面前,嘶声道:“天子啊,天要亡我,可内臣又有什么错?人生在世,所求者无非名利色,内臣做了宦官,舍了名,舍了色,贪财重利在所难免,接受下面外面的孝敬,本就是历代的惯例。若说有什么反常的做法,也就是在西园卖官鬻爵,可这一切都是先帝嘱意的,内臣又岂敢不从,为什么把过错都算在咱们头上。。。。。。也罢,内臣虽然是官,但其实是帝王家奴,为人奴仆的,代主人受过也是理所应当,可为什么要把天灾,要把人祸一并归罪于咱们,这难道就是满朝文武,世族名士的担当么。。。。。。都说‘君子求诸已,小人求诸人’,内臣自是小人无疑,可这天底下,又有几个真君子!也罢,如果内臣是大汉社稷一切灾乱的罪魁祸首,那内臣甘愿自绝一切,还一个天下太平,天佑皇汉,永世其昌,请陛下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