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老爷子就要跪下,姜小米一个健步冲过去:“外公你要拿什么,我替你拿。”
蒋老爷子道:“床下头有个篮子,你掏出来。”
姜小米趴在地上,半截身子都钻进去了,摸索一阵子后,果真摸到了竹篮的边缘,手指头一勾,就把篮子拽出来了。
椭圆形的小篮子上头盖着一块布,揭开后,姜小米愣住了。
里面除了有小半瓶白酒之外,底部还堆放着花生瓜子糖果这些小零食。
她知道,这些肯定是留给她的。
蒋老爷子优哉游哉道:“你不回来不要紧,瞧,都给你存着了。”
姜小米呵了一声,伸手抓了抓,她发现这东西可能已经放了不少时间,糖果的包装都有些粘手了。
蒋老爷子坐在软塌上,一只手落在矮桌边缘:“人年纪大了,记忆老是出错,本该早点给你的,可总也想不起来,还好,今儿倒是想起来了。”
姜小米把篮子放在一旁,笑眯眯道:“看在您给我吃糖的份上,我就不告发你藏酒的事了。”
蒋老爷子指了指面前:“杀一盘?”
“哎,您不等娄天钦啦?”
“边下边等。坐在这里干等多没意思?”
姜小米:“也行。不过,我只会下五子棋哦。”
“五子棋就五子棋,快把棋盘摆上。”
祖孙两个面对面的坐在软塌上,中间是一张矮脚桌,桌上隔了张棋盘。
姜小米揉着指端的白棋,说出她疑惑:“我不是不想请,就怕请了人家未必会来。所以呀,就想找您讨教讨教,到底该找个什么理由,能叫她他不会拒绝。”
蒋老爷子捧着暖手炉道:“那么远的路,来回是挺麻烦的,若不为个事儿,确实说不过去啊。”
“谁说不是呢,但我也明白,我公公肯定有非请不可得原因,至于到底是什么原因……一言难尽。”姜小米说完,将棋子按在其中一个空格上:“到您了。”
吧嗒,蒋老爷子连想都不带想的,只接将棋子摁在了棋盘上。
姜小米伸长了脖子去看,心说,我靠,我走一步想半天,您就这么草率的吗?
“不行不行,我不能分心了,照这样下去,还不得输死。”姜小米连忙集中精神,将那些杂念全都抛之脑后,请客的事,等下完这盘再说。
娄天钦进来,手里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
见他们杀的正酣,娄天钦没有出声,而是静静地站在一旁。
“外公,这把我要是赢了,你得记得请我吃糖啊。”
蒋老爷子:“那可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不多会儿,姜小米美滋滋的将黑棋放在了纵横线的一端。
然后就在心里祈祷,千万不要走那边,千万不要走那边。
轮到蒋老爷子落子,姜小米紧张的大气也不敢喘。
蒋老爷子夹着白棋,带着笑意的望着姜小米轻微张合的小嘴,啪——润泽的棋子突兀掉在棋盘里,也许是偶然,也许是注定,这枚棋子偏生就如了姜小米的愿,落在了旁边的格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