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没有听见她开口说话了,如今乍一听见,虽然也不见得是什么入耳的好话,可萧胤仍旧有着说不出的惊喜。&ldo;蓦蓦,朕还以为,你永远也不会再说话了。&rdo;他停下了解她衣裙的动作,静静地看着她,看她面无表情地脸。
她肯和他说话就好,他很怕再面对着不声不响的她,令他心里忐忑难安,明知自己已经失去她了,可是,仍旧怕得脸心也揪紧了。
&ldo;陛下,这世上只有死人才永远不会再说话。&rdo;蓦嫣寒若冰霜的面孔没有丝毫动容,只是在唇边兀自挤出一丝嘲讽的笑,砸过来一句极不中听的硬邦邦的话,算作是注释:&ldo;臣妹如今,也算是明白何谓&lso;虽生犹死&rso;了。&rdo;
她的冷笑如一根针,狠狠地扎在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他知道不管他回应什么,她的下一句便都会更难听,于是,便只是低头解她的衣裙。
&ldo;陛下非要在这里做这种事不可么?&rdo;蓦嫣见他沉默以对,知道他不想在此时与她逞口舌之快,唇边的冷笑继续突然绽开,成了诡异而深沉的笑,像是意有所指:&ldo;陛下的演技素来无懈可击,何必便宜了所有人欣赏这出活春宫?而且,在这种地方,臣妹进入不了状态,担心给不了陛下快感,如果陛下愿意,不如臣妹配合你做一场戏得了。&rdo;
&ldo;朕今日没心情做戏。&rdo;他的手指顿了顿,自然是听出了她那关于&ldo;做戏&rdo;一词的弦外之音,半垂着头,脸庞藏在光线的阴影里,清俊的五官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灰白,那笑意里流露出不易觉察的冷峭。解了她的衣裙,他竟然也不脱下身上的衮冕,只是撩起衣摆便叠在她的身上:&ldo;蓦蓦,什么叫做那种事?你不是说,那事被称为做爱么?&rdo;他说得很直白,看她的眼光带着几分高深莫测,让人莫名的毛骨悚然。
&ldo;做爱?&rdo;蓦嫣冷冷的嗤笑了一声,只觉得他此刻的言语和行为,无疑是亵渎了这两个字在她心里神圣的含义。她瞥了她一眼,带着点不屑,毫不修饰地说着激怒他的话:&ldo;和禽兽交媾,应该叫兽交吧?!&rdo;
禽兽么?
萧胤斜斜地扬起入鬓的剑眉,紧抿的薄唇因着她这毫无分寸的言语而褪了血色,一双眼睛锐利逼人,眼神像两把刀,一眼一眼剜在她的身上,隐含着熠熠的锋芒。
蓦嫣还是忍不住有些惊恐地想要夹紧腿。最终,她深吸一口气,咬牙逼着自己放松,不在他的面前示弱,只是把头偏向一旁,用以掩饰自己心里的阴霾:&ldo;既然陛下执意要在这里,那么,只好劳烦陛下多费心了。&rdo;
萧胤不置可否,似乎也没有她预料中的怒意,他只是强硬地掰过她侧向一旁的脸,狠狠地吻住她,她无法反抗,也无法拒绝,只能无助的承受着他的越来越狂猛的冲刺,手胡乱地在旁侧挥舞着,像是溺水的人在寻觅那救生的浮木。
最终,他按住了她的手,她什么也没有抓到,像是要把她活活地按入水底,窒息而死。
&ldo;这是兽交还是做爱?!&rdo;知道她抵御不住这么狂猛的攻击,将薄唇凑到她的耳边,他淡淡的开口,可手却没有放弃对她身子的抚触,听似淡然的话语里,却深埋著几分微乎其微的犀利:&ldo;蓦蓦,你不是曾经得意洋洋地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调戏我轻薄我么?你之前不是很多次埋怨我不够禽兽么?你不是那么想要和我做爱吗?如今我成全了你,你是不是也该给我点回馈了?&rdo;
语毕,他停了下来,半眯着眼,居高临下地盯着她,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ldo;给我大声地叫出来!&rdo;
大声地叫出来?
那意味着什么?
他今日才在相国寺拜过了送子观音,而今,公然让群臣停下等着,让她到帝辇上来,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猜到他和她在做什么。他不是为了她去拜那送子观音的,他只是拿她做饵罢了,何必一定要这般折辱她?
心像是突兀地碎成了一片一片的,蓦嫣狠狠咬住自己唇,眉峰高挑,面庞上渐渐显现出一种凄厉的神色,怎么也不肯张嘴顺遂他的意思。
&ldo;你不愿意为我叫,是么?&rdo;低头像是狂风暴雨一般亲吻着她紧紧闭上的眼眸,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显示出他的决不妥协:&ldo;那好,我们就一直在这里做,让所有人在外头等着陪着守着,直到你愿意为我叫出来为止!&rdo;
知道他是说得出做得到的,也知道他是个狠得下心的人,再也承受不住他的粗暴和侮辱,她终于掐紧了手掌心,低低地呜咽出声,像是压抑在喉间的哭声,强行经过美化与修饰,带着颤抖,一声一声扬高,眼泪终于不争气地在他面前淌了出来。
这比当日在北亲王府险些遭到的强暴,更令她觉得屈辱,觉得生不如死。
&ldo;蓦蓦。&rdo;早预料到她会哭,可是看到她的眼泪,他还是没办法装作视而不见。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汗水顺着下颌滴到了她的胸前,一如她的眼泪,滴滴都似淌在他的心间,热热地,灼得他心疼不已。他减缓了那抽送的力度,无限疼惜地靠在她的脸畔,轻轻吮去那些泪痕,手握住她那掐紧的手。
终于,一切结束了。萧胤在帝辇里懒洋洋地吩咐朱泓梁起驾回宫,毫不理会帝辇外互相交换着眼色的文武百官。
尔后,御驾从午门的御道一路入了皇城,直到太和门前,萧胤才下了帝辇。
大汉的满朝文武在耳闻了一场战况激烈的缠绵之后,还没来得及消化完全,紧接着便又亲眼目睹了一个令人惊骇非常的事实。
孝睿皇帝竟然脱下了身上赤红的帝王衮冕,裹着那明显是一丝不挂的昭和郡主,而那昭和郡主将头埋在皇帝的怀中,发丝凌乱,显得狼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