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谦直起身子,偏头看她,仍然缄默不语。蒋芃露出浅浅笑容,想要活跃气氛,刻意扬起音调说:“我今天得到一个编舞的机会,给一个新歌手的一首单曲编舞。”徐谦语气平静:“你没有话要对我说吗?”蒋芃知道那个弯绕不过去了,于是说:”“那时候我是不想我妈总是麻烦你,所以才那么说的。”“但说的也是实话。”徐谦一语点破。她对他最开始没有喜欢。他低头看着她,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或者她本也无话可说,此刻她被复杂的感情交织着、缠绕着,眼底微红,呼吸变急。当时她对他是什么样的感情,她看不明白,或者不如说她没有认真想过。她也许是喜欢的,又或者是好感,她一时判断不出。因为在那之前她根本没往那方面想。她也不能说谎,告诉他,哄他说她当时是喜欢他的,只是骗骗刘女士而已。实际上,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又这么开口说。可是她知道现在必须得说点什么,她缓缓张嘴,却听他说:“我今天不打球。”说完,他不给她再说话的机会,转身回屋了。蒋芃回头看了看热热闹闹的广场舞,没上楼回家,又回去骑上电瓶车出去了。徐谦窝在卧室追了三个多小时的剧,不知道剧讲的什么,感觉演员脸都是陌生的,分不清谁是谁。屏幕上的时间在一分一分过去,越接近10点他越焦躁不安,于是,拿出羽毛球拍和羽毛球,对着墙面挥打。墙体毕竟不是球拍,没有什么回弹力,刚好适合徐谦身上此刻无处发泄的劲儿。球头撞在墙上,发出梆梆梆硬实的响声。徐老爷子在楼下吼,叫他消停点,徐谦使劲击打了两下球,这才放下拍子,穿上外套,急吼吼地往楼下跑。今天是蒋芃在酒吧顶班的最后一天,“刘姐姐”来酒吧唱歌就是冲着陶辰来的,陶辰不在,她后来也就没再来唱歌了。9点多钟的时候jsg,“刘姐姐”来了,说要唱《舞娘》,蒋芃伴舞。“刘姐姐”是提前和蒋芃打过招呼的,蒋芃当她随便说说,没想到真的来了。“确定吗?不会临时换歌。”蒋芃不相信的眼神看她,她没心情陪她玩,本来心里乱糟糟的一堆事。“不换,我们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你跳不好我也不好看。”听起来可算是讲道理了,可上次却不是这样,周围都是认识的工作人员,蒋芃看她表情认真,不像是开玩笑,暂且相信她这次。”对了,听说辰辰要出歌了,他唱歌好听,还那么多才多艺,这回终于要出头了。”“他是挺有才华的。”这点蒋芃也同意,蒋芃发现他不仅歌唱跳舞吉他贝斯,包括钢琴、小提琴,好像绝大部分乐器都会,他自己也作曲,可以说是全能型的歌手。“对了,他让我把签名照带给你。”蒋芃去包里拿,本来早就想好要交给其他跳舞的同伴转交给“刘姐姐”了。“刘姐姐”拿到信封,迫不及待地打开,高兴的同时表情微不可查地凉了几分,“他怎么会托你带给我呀?”“我在的舞蹈工作室有点事,去他们公司,刚好碰到了。”“这么巧呀,你是有给他们公司跳舞吗?”“嗯。”“没想到你也挺厉害嘛,那你以后和辰辰能经常碰到了?”“不知道,我也不经常跑公司,舞蹈室也有自己的办公地点。”蒋芃觉得‘刘姐姐’有点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她不想细说。“我们准备准备,上台吧。”“刘姐姐”语调轻快道。《舞娘》的节奏欢快动感,舞蹈的呈现也是如此,相较于上一次的《笑忘书》独舞,其实《舞娘》更适合多人舞蹈以营造动感的舞台气氛。当初蒋芃和朋友排练这首曲子,为了更适合独舞在舞台的展现,延用了歌曲舞蹈使用彩带的舞蹈动作,所以整个舞蹈动作幅度大,有种“满场跑”的感觉,动感的气氛节奏自然也就上来了。朋友和自己一样,对舞蹈有种执着和热爱,所以即使在是一个小酒吧兼职,即使和她们表演的唱手水平不怎么样,她们也认真排练了舞曲,学了点艺术体操才用到的彩带。特别是抛彩带的动作,总是接不住,朋友说改改动作吧,她们也确实是改了动作。不过私底下蒋芃自己较上了劲,就像小时候学杰克逊的太空步一样,她一遍遍地练习,把彩带抛出,再试图接住。有些动作看上去似乎很简单,上手了才知道真难,然后就会觉得做不到,但经过一次次不停的练习,目标总能达成,这是学习舞蹈这么多年蒋芃深刻明白的道理。事物不能看表象,而且知难而退,什么事情都做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