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就到山顶了,太阳还未出来,他们赶上了。
可这样不交流也不是个事儿,无比纠结的男子还是开了口:“怎么了?”
其实覃默也不知道她方才为何那样烦躁,只是觉得他都已经这样做了那么久了,现在才提出来是不是太那什么了。
把他落在后面走,没见他的身影,覃默又有些不知味,那些莫名的烦躁在看见山顶的那一刻就已烟消云散了。
这时,文申又问‘怎么了’,她要怎么回答?
那股子烦躁又要冒出来了,凭着仅剩的理智压制着,低声回道:“没事。”
文申发现她在等他的,连忙走去与她并肩的位置,这次,二人才齐步朝栏杆的方向走去。
站在那儿,可以俯视这个古镇的风光,不清晰,但凭着家家户户的灯笼,愣是看出万家灯火的感觉;眺望远处,通过路灯的照耀,可以看见那些若隐若现的高速公路。
等待日出的过程是令人期待的,也是有些忐忑的。你不知道你即将面对的是什么样的景色;你不知道你所付出的等待、时间是否是值得的;你不知道你在看到它的那一刻是否会留有遗憾。
覃默看见文申把手搭在木制的栏杆上,那双手看起来壮实而有力,不似一般男生的粗糙,也不似少数男生的白娇。
这应该是她见过的最令人赏心悦目的一双手,她心里这样想。
“马上就出来了。”那只手,抬起指向远处的地平线,“你看!”
眼神沿着手指指去的方向射去,那里开始渐渐地出现一丝丝光亮,那是从云层里迸发出来的光,它有些微微的刺眼,但却是一些人生的希望。
金色的晕光慢慢散开,让一朵朵白云的边框全部染上了金色,而白云的中央,那厚厚的云层中射出的是一道又一道的光。这些光,夹杂着水雾、细小的灰尘,变成了一道道光束,形成了这样明显的丁达尔效应。
丁达尔效应让那一块又一块的地方变得及其的梦幻,且朦胧。太阳从云层里钻了出来,它是那样的耀眼,无法忽视。
覃默本能的把头转向他,视线定在他的脸上,如同被胶水粘住一样,无法挪开分毫。
清晨的光射在他的脸上,使他的脸有些像刚才的云,轮廓被金色所渲染,一会像是看不太清,一会又像是清楚的刺眼。这样的角度、光照之下,脸上的一切都那样的清楚,也是在这时,她才真正的明白,嵇卉为什么要她打扮自己。
许是光线照射进他的眼里,他条件反射的扭头,两人的目光有那样短暂的交汇。
女孩看见他转头后的动作是立马转回去,可动作哪有眼神快,更何况是文申这种为了保护眼睛的反射,神经元传递的是如此之快。
这样一来,在覃默未完全转去的时候,他转了过来,造就了那短暂的视线交汇。
她像是被人发现了偷看一样,一脸赧然的表情不自知,耳根子都在冒着粉粉的颜色。
他本不知道,可旁边人这样的状态,他不用猜都知道了,毕竟太明显。
知道她刚刚在做什么并没有让他变得轻松,反而是更加的无所适从,他在想,如何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