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母挑起眉头,“没有忘,只是这么早就去吗?”她的语气有些无奈。
“他们下午去安城,上午我就要去接她过来了。”覃默和母亲解释,边说边点点头,似乎在计算到文申家要花费的时间,“而且,我们家离他家有点距离。”
“那是要早些,电饭煲里有粥。”覃母叮嘱她,“我待会要出去一趟,要到十一点左右才回来。”
“去哪?妈妈……”覃默抿着唇,低头问她。
“去一个朋友那,有点事。你去接她回来的时候,我应该已经到家了。”覃母没说去哪,只是说去朋友那,哪个朋友也没有和覃默说。
覃默有自己的想法,也不再纠结,“哦……那我和她在家等妈妈。”
覃母出去的挺早,覃默还在吃早餐的时候,她就已经出去。
当覃默换好外出的衣服,梳理好头发,准备出门的时候,文申打来了电话。
“喂?文申?”
“默宝,你出门了吗?”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对,不是即将见面的喜悦,而是一种无能为力的悲哀。
“怎么了?准备出门了,在换鞋。”覃默回答道。
“蔚婕走了……”
“什么?”覃默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像是没听见文申刚才说什么一样。
文申看着空旷的房间,这是蔚婕在文家住的房间,除了文家本来有的物品,所有属于蔚婕的物品都不见了,衣服、包、鞋子等等。
她还留下了不属于这间屋子的东西,两封信,孤零零地摆放在床头柜上,还有属于她若有若无的气味。
一封是给文申的,另一封是给覃默的。
“她走了,带走了她所有的东西,留下了两封信,有一封是给你的。”文申深呼吸后又说了一遍,咬字清晰,情绪有些低落。
覃默换鞋的动作硬生生地停下,手里一下没使住力,挂在手里的鞋子‘砰’一声,掉地上了,她手扶上墙,像是急寻的一个支柱。
“我……我去拿信。”她颤抖地说完这句话后,不顾文申的回答,自顾自地挂断了电话。
去文家的路上,她收到了一条短信,看到姓名后才想起给蔚婕打电话,号码拨过去却已关机。
蔚婕:【默默,紧急事件,我要走了。我没有和任何人说这件事,即使早在两天之前我就知道今天要离开。在文申家的房间里,给你留了一封信,他也不知道我今天会走,和你一样,我给他发了短信,收到信息的时候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我知道,文申会告诉你的。
我想和你说的是,文申他很好,但他也很冷,他极少会露出有情绪的时刻,不过在你面前,他好像一直都是一个有情绪的人。他是我的好朋友,你也是,我希望你们一直都好好的,不要想我哦!说不定什么时候我们又见面了呢?】
覃默的眼眶渐渐开始泛红,慢慢的湿润,直到最后蓄满泪水,这期间她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连呼吸都变得很轻。
她抬手,极快地撇去眼角的泪水,低眸看着自己的脚尖。
随后恢复正常的状态,内心的惆怅只有她自己才懂。
蔚婕于她,似朋友却胜过朋友,虽然才认识十几天,但她们的三观神契合,这种契合像是他们天生就该是朋友。现在的覃默感到惋惜,她明白蔚婕离开的含义,那不是正常朋友的分别,就算是正常朋友分别,再次见面也不定什么时候,更何况是蔚婕。
她还有些担心,担心文申,蔚婕于文申的意义更加特殊,但文申会理解的,那是蔚婕自己选择的道路,是她一生为之奋斗的目标,刚才在电话里听文申说话,听起来好像没有那么好。
她更担心的是蔚婕的腿伤,她的腿好全了吗?听文申说是旧伤复发,那以后应该还会发作吧!那时,她又身在何处呢?
覃默甩甩脑袋,不会的。
她到文申家时,文申一早在门口等她,领她进蔚婕住过的房间,指着床头的那封信,见覃默没有反应,他走过去,把信拿到覃默跟前,递给她。
“文申……她会好好的,对吗?”女孩痴痴地望着他,她没有去接过文申手里的信,而是问出这样一个无厘头的问题。
文申摸摸她的脑袋,“这是她的选择。”
覃默若有所思,伸手环抱住文申的腰,什么都没有说,她在用她的方式抚慰文申。
“我没事,默宝。”文申低头,将鼻尖埋进她的发间,“这次能看见她,其实我挺惊讶的,已经有两年没见过她了,这次的腿伤是她救她丈夫时留下的。”
文申停了会,把覃默的脸蛋捧起,直视她的眼睛,声线轻松无比,语音里的落寞也不见踪影,“我真的没事,理解她,也理解她的职业,虽然我确实有些放不下,但在门口看见你,突然我就释然了。”
“嗯?”女孩不明白他的话语,漆黑的眸子里全是不解。
“她去追求她的爱情了,看见你,我就明白了她的心思,所以我释然了。”文申含情脉脉地盯着她,像是要把覃默盯出一个洞来,“即使这可能是最后一次见她。”
覃默听文申说完后,久久不语,心底的触动也久久不能平复,“文申……”
“拿着吧。”文申把信塞进她的手里,“可以打开看看,她特意叮嘱的。”
“嗯?特意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