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男子昏迷期间,魏璟没有出现过,但陆珺宜撞见过一次木十,问过木十得知藏在暗箱中带回来的男子确实是魏璟救下的,说起来还有些巧,那人恰好被悬崖上长出来的歪脖子树挂住,又正好遇到魏璟路过,将其救下。
不知为何陆珺宜却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被救下的人浑身是伤、面黄肌瘦,显然长期遭虐·待并且被苛刻的厉害。
魏璟怎么会那般巧合的出现在男子掉下悬崖的地方?说来她爹一路上就带了四个会功夫的人,到澧县后,那三个话少的人突然就消失了,仿佛他们不存在一般,现在想来,那些人与天锦卫的人有些像。
其实赶路时,除了破庙那一次袭击,后面再没有发现过类似的事,即便她夜里刻意不睡守株待兔,也没有任何异动。
有时她都在怀疑,她被下蒙汗药那十多天,她爹到底是怕她看见血腥场面,还是怕她看见不该看见的人?
记得从知府府出来,年勇突然说有人跟踪,甩开跟踪的人后就遇到了魏璟,并且魏璟还将人放在了暗箱中,而这些就发现在年勇眼皮子低下。
年勇和魏璟认识,可他们是何时认识的?
为何魏璟会将救下的人交给她爹,明明他是天锦卫指挥使,他的权力可比她爹大多了,让她更疑惑的是,她爹对这件事竟一点不惊讶。
“姑娘,人醒了。”茶花突然开门走了出来,对陆珺宜道。
陆珺宜收了掌心灯从躺椅上爬起来,踏雪寻梅因她的动作也惊醒起身。
被救回来的男子虽然命保住了,不过人一直没清醒,所以日日夜夜都安排了人守着,今儿便轮到了茶花。
“茶花,去请龙大夫过来。再让小赵管家去衙门把爹爹请回来。”
进屋,床上的人果真醒了,正靠坐在床头髮呆,他的神情不太好,一双眼睛有些呆滞,看见陆珺宜进来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你要喝水还是要吃些东西?”男子虽然迷茫但眼底还是有戒备,陆珺宜没有贸然走过去,而是走到了桌边提壶倒了一杯温水。
许是因为陆珺宜年岁不大,又是个女娃没有危险,男子茫然的看了看四周,最后看向陆珺宜,声音嘶哑缓缓道:“我这是在哪儿?”
陆珺宜慢慢走了过去,将杯子递给男子,“这里是我家,你放心吧,你现在很安全。”
“醒了?”龙大夫人没到,声音先到了。
龙大夫长的高大并且一直板着一张脸,往门口一站挡了午后照射进来的光,再加上阴沉的脸,男子看见他那一刻气息突然急促起来,大叫一声抱着头蜷缩在一起,嘴里咿咿呀呀嘟囔。
“龙叔,你吓到他了。”被逼着学穴位后,陆珺宜觉得龙大夫这人虽然面上清冷,但人其实不错,改口叫了龙叔。
龙大夫快步走到了床边,他一出手男子镇定了下来,经过一番解释,得知他们不会伤害他,并且是他们救了他的命,男子才放下心来。
问过得知男子姓张叫张树根,家住澧县以北的小羊村,当问到他为何会出现在悬崖上?为何会弄的这一身伤?是何人将她伤成这样的?
张树根却突然闭口不言,怎么问也不说了。
因他长期吃不饱,这几日昏迷一直用汤药吊着命,虽然有吃些米粥到底是不行的,见他不说陆珺宜便不再问了,让王婶准备些清淡的吃食过来。
“老爷回来了。”外面传来刘婶的声音。
陆子征回来时身上一股子脂粉味儿和酒味儿,迎面对上从客房出来的陆珺宜,对上女儿的目光,陆子征一张老脸突然涨红,支支吾吾寻了个借口回屋换了身衣裳才出来。
“????”
不躲躲闪闪陆珺宜还不多心,她爹这么一心虚,她不想多心都不可能了,往门口一站,堵了换了身衣裳出来的陆子征,“爹爹,以后白天不可喝这么多酒,晚上也不行。”
虽然知道是为了迷惑人,但喝酒到底伤身。
陆子征摸了摸鼻子,“好,爹爹听七娘的不喝。对了七娘,听小赵说那人醒了?”
虽然是为了应付那孙财主,可到底大白天就被人拉去喝花·酒,这事他面对自己闺女可说不出口,应付过去再说。
“嗯,我让王婶做了些饭菜,他正在屋里吃饭呢,龙叔说一会儿还要给他施针。”
陆子征点了点头。
父女进屋时,王婶收拾好碗筷出来,心里不断叹息,不过一顿清淡的简单饭菜,这人却吃的热泪盈眶,边吃边哭,若不是顾忌他是病人,真想给弄盘肉来,这是多久没吹过饱饭了,竟哭成这样,啧啧啧……
把其他叫出去,年勇守着门口,屋里只剩下张树根、陆子征、陆珺宜还有龙大夫,本来陆珺宜是要出去的,被她爹叫住,她也不知是不是她爹看出她想留下的心思。
乖乖儿站在陆子征身后,她爹开口问的问题与她问的差不多,张树根的回答也是一样,隻说了自己的姓名和家住何方,对自己身上这身伤以及他为何会出现在悬崖都闭口不言。
“你是被人抓去挖山的吧。”
陆子征话一出口,张树根眼睛瞬间睁大,不可置信的看着陆子征,双唇颤抖。
陆子征又继续道:“我还知道你们在挖什么,你身上这些鞭子伤痕是那些人打的吧,你被抓去里面多久了?那座山在什么地方?”